賀蘭泰走到入口前,轉過身麵對著水惜寒和洛子期。
“殿下,駙馬爺,這個食人魔是個變態,你們兩位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草民實在是怕驚擾了殿下貴體。”
一再警告的態度擺明了賀蘭泰的立場,這人就是不想承擔責任。
反正他一再阻止過水惜寒與洛子期了,這兩人非要繼續往裏走,那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賀蘭泰這個老狐狸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這是活了這麼多年他唯一在堅持的處世之道。
水惜寒對著賀蘭泰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賀蘭莊主,父皇既然派我上了戰場,自然就說明本殿下不是那種溫室裏的花朵,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還真是讓本公主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了。”
這麼遲疑的態度,難免會讓人起疑,賀蘭泰現在完全忽略了一句話,那就是物極必反。
這事兒他隻要提醒一次就是盡了義務,可是現在這樣磨磨蹭蹭的,倒是讓人有些反感和懷疑了。
水惜寒這樣敞亮的說出來,賀蘭泰立刻知道她這是沒有真的歸罪自己,於是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表情。
“殿下您誤會了,實在是草民見過那個食人魔的可怕,這才心有餘悸的。”
解釋了這麼一句,賀蘭泰也就沒再多說,剛剛已經被提醒過了,物極必反,他自然是聰明的。
一個侍衛走上前將入口的門打開,一條幽深的通道立刻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青泠國並沒有不許私自設立地牢的規定,再加上封地的存在,一些大戶人家都是有地牢的。
這個時代還有仆人的存在,一旦仆人犯了錯,主家是完全有權利隨意處置自己握有賣身契的仆人的。
當然,牽扯到人命之類的事件還是要交給朝廷處理,不過一切大家族時常瞞天過海,這也造就了這裏法製的混亂。
賀蘭泰現在敢把自己家的地牢展示出來,自然也就不害怕水惜寒的追究,他本身就是江湖中人,說實話,跟朝廷合作已經是非常良好的態度了。
水惜寒與洛子期跟在賀蘭泰身後往裏走,幽深的通道也就隻有一米的寬度,兩個人並排走都稍顯擁擠。
這樣狹窄的小路大概有將近一百米長,走出這狹小的通道往左一拐就是一個相對較大的空間。
這個大空間裏拜訪了桌椅板凳,有四個侍衛站在這裏迎接著賀蘭泰的到來。
“啟稟莊主,今日這裏一切都好,按照您的吩咐,每天都有給最裏麵的那個送新鮮的豬肉,他也就沒再鬧。”
賀蘭泰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好,你們仔細這點兒,我陪公主殿下和駙馬爺進去看看。”
水惜寒仔細打量著這個空間,除了剛剛那個狹窄的小道,這裏往四麵八方都有通道,而且每個通道都是幽深狹窄的小道,甚至看不出這些路的差別。
地下有這樣鬼斧神工的建造的確是令人驚歎的,而水惜寒也沒有掩飾這種驚訝。
“賀蘭莊主真是大手筆,想不到你的莊子裏竟然有如此嚴密的地牢,這樣的設計足以跟天牢媲美了。”
這樣的誇讚還是帶了些誇張的,不過賀蘭山莊的地牢也真的是做的很嚴密。
聽到水惜寒的誇讚,賀蘭泰臉上立刻綻放了大大的笑意。
“公主過獎了,不過這個地牢著實花費了老夫一番功夫,前前後後建了幾年才有了這般規模。”
賀蘭泰這話說的謙虛,他甚至還在等著水惜寒新一輪的誇讚,可惜的是水惜寒壓根沒再接這個話茬。
一個簡單的江湖世家,竟然建立了如此規模宏大且精密的地牢,這本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水惜寒剛剛誇讚了那麼一句,不過是想套幾句賀蘭泰的話,結果他自己就這樣招了出來,水惜寒根本不需要再問什麼。
一般人家裏有地牢,基本上都是向前建起來的,很少有專門新建的。
畢竟這地牢的用途實在是敏感了一些,可以放在陽光下處理的事情,與放在地下處理的事情,全然是兩個概念。
賀蘭泰一高興就說出了這個地牢是自己花了幾年時間建立的,水惜寒便暗暗記在了心上。
又往裏麵走了一會兒,燈光也越來越暗,水惜寒幾乎都要看不清周圍的物件了,賀蘭泰才從懷裏掏出了一顆夜明珠。
黑暗的道路立刻變得明亮起來,水惜寒這才發現他們似乎走到了一個密室裏。
將夜明珠放到牆壁上的凹陷處,賀蘭泰又在牆壁上摩挲了幾下,水惜寒麵前的牆壁立刻緩緩往上升起,露出了裏麵的柵欄。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水惜寒問到這味道差一點吐了出來。
不過她努力的忍住了,因為在柵欄裏麵,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抱著一塊生肉在啃食。
賀蘭泰在門開啟之後,立刻走到了水惜寒的身前:“殿下,您往後一點兒,這個變態見不得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