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行至岸邊,摸起衣服,準備穿在身上。
突然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而且越來越近,雲衣慌亂的把衣服套在身上,來不及穿鞋子,她提起鞋襪,躲到旁邊的草叢中。
雖然月光明亮,可是雲衣怎麼也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她隻能大體看出那人看起來極不舒服,他袒胸露乳,大喘粗氣,離湖一米出,他一下從馬背上翻落到地上,緊接著他從地上爬起來,一個猛子紮到了月影湖裏。
平靜的月影湖,瞬間激起了一陣大大的浪花,那人在水裏翻滾了一陣之後,湖麵立刻恢複了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雲衣見狀,趕緊跑到湖邊,她對著湖麵大喊,“喂,你沒事吧?喂!”
雲衣喊了一陣,湖下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此時她腦海裏隻有救人一個念頭,所以她義無反顧的跳下湖,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隻見方才那個男人,正在下沉。
雲衣趕緊遊過去,靠近一看,她不由的一驚,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雷墨梵!
眼看雷墨梵還在下沉,雲衣來不及多想,伸手把他抱住,然後帶著他拚命往岸上遊。
好不容易把雷墨梵拉到岸上,雲衣也幾乎累掉了半條命,可是她來不及休息,立刻給雷墨梵診脈,脈輕無力若不急救,性命不保。
顧不得什麼男友女別,雲衣大吸一口氣俯身含住他濕漉漉的唇瓣,把空氣傳到雷墨梵的口中,接著又是一口,然後把他放平,使勁在他胸口按壓,按壓送氣反複進行,直到雷墨梵嘔出幾口水。
雲衣這才放下心來,她本想趁雷墨梵還未清醒,趕緊離開,可是卻有些不放心,她決定再次摸摸雷墨梵的脈搏,隻要確定他沒有大礙,便趕快離去,可是這一摸讓她不禁有些奇怪,方才還是無力細脈,怎麼這一會兒竟然急促糟亂,毫無規律。
雲衣靜下心來,細細感受一番,終於有了答案,雷墨梵邪毒入腑,隻怕不久恐深,甚至危及生命。
雲衣突然想到雷墨梵曾說過他是被絮兒下了藥,莫非與此次中毒有關?左思右想雲衣是怎麼也走不了了,可是倘若雷墨梵醒來認出她,到時候又平添煩擾。
雲衣走到湖邊伸手撈出一把泥巴,抹在臉上,映著月光,在湖麵上一照,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現在這個樣子,估計韓昱在這也認不出了,更別說這幾年不見的雷墨梵。
一切都準備好,雲衣再次走到雷墨梵身邊,她從百寶袋裏拿出銀針,輕輕在他的湧泉、曲池、合穀等穴位輕輕紮了一下,隻聽見雷墨梵氣喘的聲音,漸漸平穩下來。
雷墨梵平靜的躺在夜空下,雲衣看著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不由得百感交集,這麼多年,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她原本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如今她才發現她已經不是那麼恨他了,究竟是因為不愛了所以不恨了,還是如今心裏想著念著的是那個在她最傷心絕望時,陪在她身邊的韓昱,以及那個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