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剛剛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雙眼猩紅的樊廣從遠處跑來,他這麼快便追來了,是不是意味著楊風已經遭了他的毒手,來不及傷心,樊廣已經來到跟前,他瞥了一眼雲衣,徑直從她身邊跑過。
雲衣長舒一口氣,不對,應該說是半口氣,因為樊廣剛跑過四五步,轉身又折了回來,雲衣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口,她大氣不出,悄悄盯著他。
樊廣突然開口,“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明黃衣袍的中年男子?”
雲衣害怕的伸手指指左邊,“剛才看到有個人慌慌張張的往那邊去了。”
樊廣點點頭,話不多說得朝著左邊追去。
雲衣不敢有太多的停留,拔腿就跑,雖然不知道該跑什麼地方,但她知道離這裏越遠越好。
眼看天色漸漸暗淡,雲衣也早已是筋疲力盡,看到遠處隱隱約約有些燈火,她不由得喜出望外,她提起裙子,加快腳步。
茅屋中住的是一對年邁的夫婦,雲衣這才向他們打聽到了此刻的位置,好好休息一夜後,雲衣決定還是回汜水關去,她有種感覺,雷墨梵一定還在等著她,她至少要把為他調配的解藥交給他。
這裏離汜水關大概有半天的腳程,雲衣一大早便辭了行上路。
現在的汜水關,雖然沒了戰爭,但修養生息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雲衣並未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徑直去了月影湖,但願他還在那裏。
可是事實與雲衣想想的總有一些偏差,除了靜謐的湖水,再也沒有別的,他是不是等不及她,離開了呢?
等了大半天,夜幕臨近,雲衣隻好返身回到城中,可是她一踏入汜水關,便被城裏的一幕幕給驚呆了,昨日還滿是慶喜的街道如今掛滿了白帳子,城中百姓更是各個掩麵而泣。
雲衣心裏湧上一抹不安,她上前攔住路過的行人,“大爺,咱們城裏這是怎麼了?”
“你不知道?”大爺傷心的抹抹眼淚,看到雲衣迷茫的搖搖頭,大爺歎了一口氣,小聲的說,“皇上駕崩了,舉國悲哀。”
雲衣不敢置信,晴天霹靂般的消息讓她的聲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八度,“皇上駕崩了?你聽誰說的?”
大爺趕緊向她使使眼色,“姑娘,你是外地的吧,這皇上前幾天還在這裏跟我們打北淵軍呢,卻沒想到今日一早,皇城裏便傳來了噩耗。”
雲衣突然心頭一緊,“你說什麼?皇城裏傳來的?”
大爺點點頭,雲衣突然渾身如同電擊一般,他說的是韓昱嗎?
“大爺,我想問問您,那個葉傾,葉將軍呢?”雲衣急迫的問。
“今日皇城裏來了消息,帶著大部隊回去了。”大爺說完,便不再答話的離開了。
雲衣隻感覺頭頂一陣劇痛,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襲來,她趕緊扶住旁邊的大樹,她實在不敢相信,前幾天還在跟她通信的韓昱,突然離世。
稍事休息,雲衣覺得此事定有蹊蹺,她決定立刻啟程回宮,她絕不相信韓昱會如此的狠心,留下她們母子,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