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顫抖的接過遺詔,太後臨終前的囑托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她伸手抹去所有的眼淚,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決絕,從今往後她要做世界上最狠的人。
“樂言,給本宮更衣。”雲衣麵無表情的說道。
樂言從未見過這樣的雲衣,她隻覺得一陣寒顫,“娘娘,你……”
雲衣起身走到梳妝台前,看到自己臉上覆蓋的棉紗,雲衣伸手把它揭下,那道猙獰的鞭痕觸目驚心,她冷冷一笑,這樣恐怖的麵容,任何人看了都要退避三舍,她倒要看看從今往後誰敢欺負他們母子?
樂言見了也嚇了一大跳,她趕緊跑過去,“娘娘,你這是做什麼?”
“我沒事,我隻是要去把皇上的東西拿回來!”雲衣淡淡的回答。
穿戴整齊,雲衣開口問,“對了樂言,這麼久了怎麼不見葉傾跟殿下,他們去哪了?”
一向多話的樂言,此刻突然變得有些吱吱唔唔,雲衣一猜便知道這裏麵有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快說啊!”
“他們,他們見你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一怒之下說是要去殺了韓櫟。“樂言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雲衣著急的搖搖頭,“他們真的太衝動了,雖然沒韓櫟的確可殺,他們知不知道韓櫟身邊有多少高手,他們這樣去不是送死嗎?”
“對了,樂言,你們怎麼知道我被困在宮裏的?”雲衣開口問。
“是惇親王妃去公主府報的信!”樂言趕緊回答。
雲衣不可置信的點點頭,“真沒想到是梅若音救了我。”
按理說梅若音救了雲衣,雲衣該感激的,可如今她也隻能抓住她來威脅韓櫟了,她敢肯定在韓櫟身上,梅若音是他的軟肋。
來到公主府,雲衣怎麼也不敢想象曾經那個活力四射的靜翕,如今竟然虛弱的這種地步。雲衣伸手把把她的脈搏,“公主,你現在太弱了,一會讓下人熬點大補湯喝喝。”
靜翕搖搖頭,虛弱無力的說,“喝不下去,我一想到母後跟皇兄,我就寢食難安。”
雲衣輕歎一口氣,前幾天她又何嚐不是,可是傷心不能解決問題,她要好好活,替死去的人好好活,“公主,你不能這樣想,你不管安儀跟葉傾了嗎?”
靜翕使勁搖搖頭,兩個都是她最愛的人,這些日子她就是自責,自己保護不了自己關心的人。
“公主,梅若音呢?我想見她。”安頓好靜翕的情緒,雲衣開口提到,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她。
靜翕臉上劃過一絲厭惡與恨意,“雲衣,你知不知道,如今我們手足相殘,母子成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如果不是他,櫟皇兄不至到如今這個地步。”
雲衣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並不明白靜翕話裏的意思,原來的當年韓昱還未當皇帝的時候,梅若音便傾心於他,隻是韓昱知道韓櫟一直愛戀若音,便把若音讓給了韓櫟,可是沒想到韓櫟雖然娶到了若音,但是得不到她的心,就這樣韓櫟把一切都怪在了韓昱的身上。
過去的事已是過眼雲煙,更何況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雲衣來不及深究,便跟著靜翕來到了公主府的偏房中。
屋外侍衛林立,靜翕指指緊閉的房門,“她就在裏麵,本宮不相見她,雲衣你自己去吧。”
雲衣點點頭,推門而入,聽到有人進來,若音起身,當她看到雲衣時,臉上劃過一道驚喜,但當她觸及雲衣臉上的鞭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愧疚。
雲衣走到若音的身邊,“謝謝你救了本宮。”
若音無奈的搖搖頭,“是我們先對不起你,對不起皇上,對不起所有人。”
眼看若音一邊說一邊梨花帶雨,著實惹人憐愛,可是如今雲衣已經不是當日的雲衣了,她表情冷漠,看不出喜怒,“既然知道對不起,你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若音抬頭,“雲妃娘娘,你想讓我做什麼?”
“做我的人質,逼韓櫟就範。”雲衣淡淡開口。
若音沉思片刻,她點頭應允,“我答應你!”
這是靜翕從外麵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她喘息的扶住雲衣的胳膊,“雲衣,怎麼辦?剛才宮裏傳來消息,那邊已經打起來了,韓櫟已經調來了十萬大軍,我真的很擔心葉傾。”
雲衣一聽也是有些慌亂,她真沒想到,戰爭爆發的竟然是如此的快。
“雲妃,不能再等了,快帶我去吧。”站在一旁的若音聽後開口催促雲衣。
靜翕則是一把拉住雲衣,“雲衣,她哪有這麼好心,別中了她的陰謀。”
雲衣側頭看看滿臉決絕的若音,她對靜翕說,“放心公主,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