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禁錮消失,雲衣立刻張大嘴巴,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她要死了。
“太後,快傳太醫!”樂言跑過來,著急的大喊一聲。
“太後,您好點了嗎?”薑櫻伸手撫摸雲衣的後背。
雲衣點點頭,她感激的看著薑櫻,“謝謝,方才真是多虧了你。”
“這是臣妾應該做的。”薑櫻搖搖頭,眼神中卻閃爍著複雜的表情,其實她本來不想出手相救的。
“方才哀家好像看到你的手受傷了,讓哀家看看。”雲衣自己都是昏昏沉沉,卻還是想著薑櫻,不由得讓她心裏一陣感動。
薑櫻抬手,放到雲衣的麵前,雲衣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滲血的傷口,她對旁邊的樂言說,“樂言,去我的小藥箱裏把金瘡藥拿來給櫻妃用上。”
樂言領命,不一會她手裏便多了一個金色的小藥瓶,她走到薑櫻麵前,“娘娘,麻煩您把手伸出來。”
薑櫻顫顫巍巍的把手抬到樂言的麵前,雲衣朝她微微一笑,“你看起來有些怕疼,這些要是哀家親自配的,不會疼的。”
果然,薑櫻隻覺得手背上一陣清涼,不一會藥已上完。
樂言把藥放回原處,她轉身再次折回雲衣床榻前,她上前扶住雲衣,輕聲的問“娘娘,這次姝太妃該如何處置?”
姝太妃?是方才那個女瘋子嗎?薑櫻心裏琢磨,堂堂一個太妃,何至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這件事不要讓皇上知道,皇上今天夠亂了,不要再讓他擔心了。”雲衣說話有些沙啞,想必是方才彩姝用力過大,讓她傷了喉嚨。
“可是太後,這次姝太妃實在是太……”
樂言的話還沒說完,雲衣便伸手打斷她,“她本就瘋癲,再加上常年關在冷宮中,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更何況,哀家曾答應馨兒,不會傷害彩姝,你找人把她再關進冷宮吧,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雲衣淡淡的說。
冷宮?薑櫻心裏不由得一驚,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關在冷宮的苦楚,那裏明明是絕望,卻還癡想著有那一絲絲的希望,真真印證了那句詩賦,忽寢寐而夢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覺而無見兮,魂迋迋若有亡。
彩姝剛被侍衛帶走,太醫便到了,雲衣小聲的對樂言說,“讓他們都回去吧。”
“可是太後您……”樂言欲言又止,畢竟跟了雲衣這麼久,她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懂,這件事太醫隻要一看,定會讓整個宮中人盡皆知,而雲衣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雲衣簡單在自己身上指了幾個穴位,樂言便拿起銀針,一根根紮了下去,一看便知道樂言的技術還沒有到家,薑櫻甚至可以聽到銀針刺破皮膚的那種聲音,她想雲衣一定痛死了吧,但是隻見雲衣緊咬雙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不一會雲衣竟然昏睡過去。
“太後這是怎麼了?”薑櫻驚呼的問。
樂言微微一笑,“太後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薑櫻微微點點頭,這一刻她有些迷茫了,雲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她實在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