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三個月裏,尚醫居每日早上,都會按時給翔鳳宮送一碗令人難以下咽的湯藥,每次看到鳳雪舞那張有苦難言的表情,都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裏,皇宮中果然安靜了很多,沒有了她的糾纏,天澤才有機會重新認識一下身邊的女人。
雷玉珠在雲衣的幫助下,終於與天澤破鏡重圓,經過這件事雷玉珠一直對雲衣感恩戴德,總想著要為她做些什麼。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到了天澤九年春,眼看十年之約近在眼前,可是雲衣卻似乎沒有記在心上,她甚至從來沒有表現過她即將離開的意圖。
都說秋天是多愁善感的季節,可是在雷玉珠看來,春季似乎也變得令人沉醉起來,她剛出自己的房門,便老遠看到雲衣依靠在窗前,直勾勾的看著正逐步複蘇的春色。
雷玉珠走到她的身邊,雲衣竟然沒有一絲的發現,平日裏她不是那麼大意的人。
“太後,您怎麼了?”雷玉珠開口,打斷雲衣的思緒。
“是櫻妃啊。”雲衣抬頭,麵露尷尬,“哀家可能犯了春困,有些累了。”
對於這樣的解釋,雷玉珠真的很想笑,要知道現在是早上剛剛睡醒,如果現在就春困的話,任誰聽了都不會相信。
雲衣說完後,也是自覺的不合適,她尷尬一笑,轉身進了房內,昨晚她睡的極不踏實,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
雷玉珠隨後也跟著雲衣進了房內,她們二人剛一落座,便看到樂言急衝衝的跑了進來,雲衣瞥了她一眼,開口說,“大早上的怎麼就這麼急躁,發生什麼事了?”
樂言著急,可是她見雷玉珠在旁,卻又不敢多說,雲衣微微一笑對她說,“櫻妃不是外人,有事直接說就行了。”
雖然雲衣這樣說了,但樂言還是有所顧忌,她趴到雲衣的耳邊,唧唧歪歪說了一大套,隻見雲衣眼眸一愣,手中的茶杯應聲碎落一地,雖然聽不見樂言再說什麼,但雷玉珠可以肯定,隻是一件對雲衣打擊很大的事。
還沒等雷玉珠有所動作,雲衣隻覺得心口一陣憋悶,頭頂一陣發脹,喉頭一緊,一絲血腥從口中蔓延,接著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射出來。
雷玉珠趕緊起身跑到雲衣的身邊,她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太後,您沒事吧?”
此刻的樂言似乎早就嚇傻了,她愣在當地一動不動,雷玉珠大吼一聲,“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傳太醫!”
樂言這才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雷玉珠把雲衣扶到內室的暖閣中,雲衣此刻雖然被福到了床上,但她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樂言的話中清醒過來,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床頂,隻是這眼眸中竟然一片死灰,沒有半絲的生氣。
雷玉珠看在眼裏也不由得一陣心痛,她很想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曾經一直以為她是堅強的,如今她實在不知道,有什麼樣的事,可以讓鐵血太後變得如此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