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惡作劇為什麼要害怕?”

“惡作劇?你覺得這是惡作劇?”申奕帆聽她這麼一說,自己倒也有點摸不清頭腦了。這會是惡作劇麼,如果真的是惡作劇,那到底是誰會這麼無聊,要如此整人。

212宿舍的燈就這樣開了一夜,受到驚嚇過後的她們,誰都沒有去想為什麼隻有自己的宿舍亮起了燈。

如果現在有一台攝像機從上往下給這學校拍個全景,那一定會是恐怖片的前景預告。

死寂的校園,伴著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一座座樓房就如同墳墓一般,埋葬著心懷鬼胎的人們。他們內心深處的野獸總會在深夜出來作怪,把真正的自己逼在床角,然後硬生生的從身體裏掙紮著逃出來,到處作怪。

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些不屬於常人的物種趁著人們邪惡意識最強烈的時候出來收集屬於自己的能量。

在女生宿舍樓下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人,烏黑的頭發散到腰間,並且遮住了一大半臉。她在樓底下站了很久,直到天邊露出了微弱的光亮的時候,她抬起了頭看向一直亮著燈的212宿舍。她用右手把臉前的頭發捋到了耳後,露出了半邊臉,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的容顏,如果“美不勝收”可以來形容人的話,那一定要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她。她微微的揚起了嘴角,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笑意。嘴巴裏似乎在念叨些什麼,最後的四個字說的卻異常清楚,她說:“我回來了”。

“啊……”申奕帆突然大叫一聲,並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用手捂著胸口。

她夢到自己在一片樹林裏,周圍都是她叫不上名字的樹,沒有路,隻有不知道躲在何處讓人討厭的烏鴉不時的拍打著翅膀“哇…哇…哇…”的叫著。在那片樹林裏,她找不到任何的方向,更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但是她更不想等在原地成為烏鴉的美食,於是她便用力的奔跑,可是她發現,無論怎麼跑她依舊是在原地,她跑不出去。她累了,感覺身體越來越沉,就如同那沉入大海的夢境一般,天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大地也在下沉。當她準備放棄掙紮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放下繩子救了她。她抓著繩子一點一點的往上爬,但感覺這繩子又不像繩子。她爬上來之後卻發現一切都是假象,哪有什麼樹林,哪有什麼烏鴉,她依舊在校園裏,而且就在自己宿舍的樓底下。她手裏攥著的更不是什麼繩子,而是長長的頭發。

申奕帆順著頭發看去,一個女人站在離她有三米的地方,那個女人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她,她嚇的扔掉了手中的頭發,那些頭發慢慢的回到了那個女人身邊,頭發長到了腰間。她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一瞬間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麗的人。

她慢慢的走到那個女人的身邊,用手撫摸著那個女人的臉,而那個女人不拒絕也不說話,隻是微微一笑。申奕帆輕輕的撥開那個女人遮住左臉的頭發,還沒等她把頭發捋到女人的耳後,她就彎下腰不住的嘔吐著。女人的左眼是空的,從裏邊鑽出來的蛆蟲爬到了申奕帆的手上,左邊的臉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蛆蟲不停的爬來爬去,吮吸著腐爛的肉。

女人緩緩的蹲下來,仰起頭露出了整個臉。女人看著嘔吐不止的申奕帆,嗬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道:“同學,你怎麼了?是我嚇到你了對嗎?”

申奕帆害怕的閉緊了雙眼,過了一會沒有人說話,她以為那個女人已經走了,便睜開了眼睛,誰料想那女人一直在盯著申奕帆等著她睜開眼,申奕帆嚇得後退了幾步,那女人卻笑著走開了,當申奕帆慶幸逃過一劫時,那女人又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女人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