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毅頭疼萬分:不不不,柳總他是正常的,他隻是覺得下午的薑小姐不是他的茶而已。
柳境生氣:薑小姐還不夠漂亮?別找借口了!我看著薑小姐都動心!!他不來電!不可能!
漂亮啊,我也動心呀,但是老總不動心那有什麼辦法!!孔毅有點詞窮。
他一回頭,正巧看到老總一邊摸著照片對著照片感慨的歎息:真好看。
他回想了下照片裏長得十分好笑的妹子,他總不能說自家老總的審美十分度特別啊。
柳境也不是想讓孔毅回答,他更多的是一種無奈而憤怒的發泄:他還要多漂亮的,薑玲玲是萬人選中的校花中的校花,他就不是看不上,他就是心理生理上有缺陷,你幫我告訴他,得乖乖去醫院看一看!我覺得不可能有妹子能打動他了。
孔毅接著電話,忍不住回頭看向自己的老總。
這一看,他的話筒差點掉落。
他看見自家那個將近二十幾年沒有動過心,鐵樹一般的老總,正美滋滋的親著照片。
他覺得自己口齒都不伶俐了:柳……柳經理,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覺得總裁如果看對眼了姑娘,一定也是熱烈而活潑的。
他已經沒有眼看柳熙來了。
“唔,但願吧!要不然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兄長!”柳境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心情覺得十分壓抑,有一種家兄的囑托所托非人的自責感。
他歎了口氣,一抬眼看見日曆,站起來翻了翻,看見那個用紅色馬克筆標注的日期,心情鬱結之氣陡消,又開心起來,他伸手叫來家裏的司機:“老金,你明天早一點去飛機場,阿照明天就要回國了。”
老金得了命令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看了看那紅紅的標注,也是替自己東家開心:“柳先生,明天家裏就會熱鬧起來了。”他記得五年前的柳熙照,性格活潑開朗,甚至帶著點討好型的人格,看到誰都是笑得燦爛無比。
但是,誰也不知道柳熙照開朗的個性下麵,藏著的是深深的自卑,長期被堂哥柳熙來的光彩壓製著,家世不如柳熙來,氣質也拚過不過,更不要說當初柳熙來學什麼都是業內扛把子那種彪悍的天賦。
久而久之,柳熙照就活成了陰翳下的花草,等到柳境發現兒子有了自殘行為,並且被他眼裏妒恨的神情所震驚時,他知道不得不要為阿照換一個生活環境了。
五年來,M國那裏不停的傳來各種捷報,柳熙照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敞開心扉,他學會了享受生活,也學會了放下往昔的不快。
聽說已經徹底消除了陰翳的柳熙照要回來,所有人都為東家開心,因為東家真的是一個寬厚待人又善良的老人。
“是啊,家裏又要熱鬧起來了!”柳境背著手,看向屋子牆壁正中掛著的大浮雕藝術照,那是柳熙照二十歲時拍的寫真照,照片上他笑得一臉燦爛,同柳熙來酷似的五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角比柳熙來下垂一些,呈現出一種下垂三角眼的姿態,雖然不明顯,但是這樣一來就少了一些柳熙來身上獨有的冷冽而震懾人的氣質。
窗外,藍天白雲,春光美好,然而不久之後,淡黑色的雲朵,緩緩攏來,將白雲驅逐得一幹二淨。
“呀,要變天了呢!”老金看了看窗邊的雲朵一邊嘀咕,一邊從柳境的書房裏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