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時便眼含淚水,楚楚可憐地望向宇文昊。
“一個奴才,哪有讓娘娘為她賠罪的。打發去辛者庫,服苦役就是。”
宇文昊言語之中,加重了‘奴才’二字,到不知究竟是在說嬤嬤,還是在說蕭歌。
聞言,蕭綰總算是得了些誌氣,傲嬌之色越發濃鬱,眼角的餘光望向蕭歌,挑釁地盯著她。
原來,這就是自己為他鎮守六年北境邊關的男人!
“輕煙,打死她。”
“是。”
輕煙上前,手中的皮鞭已高高揚起。
‘啪’,一鞭下去,嬤嬤肩膀上已然皮開肉綻。
嬤嬤的慘叫聲驟然響起,縮著身子,衝著座上的蕭綰,高聲喊道,“娘娘,救救……”
‘啪’,第二鞭。
“大膽!”
宇文昊騰地站起身,指著輕煙,厲聲嗬斥,“朕的麵前,竟敢行凶!”
然,輕煙似若未聞,手中的動作根本沒有停下。
蕭歌冷笑一聲,款步上前。
她那雙嗜血的眸子發著紅,每一步,走得都極其堅定有力。
莫說是蕭綰,便是宇文昊,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略顯驚慌,牙關打著些許哆嗦,望著蕭歌。
近了、更近了。
蕭歌在宇文昊麵前停下。
“你……你要做什麼?”
分明是張絕世容顏,可站在他麵前,卻冷眼孤傲,沒有半分感情可言。
蕭歌的手慢慢抬起。
無論是宇文昊,還是蕭綰,皆大驚失色,本能地抬起手,攔在麵前。
不成想,蕭歌卻隻是探身取下了一直掛在大殿之上的金印。
自她離宮,這金印便始終懸掛在這裏。
“今日臣回宮,是護國大將軍。明日,臣妾回宮,便是後宮之主。”
蕭歌冷漠的聲音在宇文昊的耳畔乍然響起,杏目微動,瞥向一邊哆嗦不已的蕭綰。
“皇貴妃,明日,本宮要瞧到這乾坤宮煥然一新。那些已經被用髒了的東西,若是還出現在這宮中。你,就是下一個她!”
蕭歌說著,抬手指向殿中。
輕煙手中的鞭子未曾停下,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嬤嬤的慘叫聲,也逐漸低了下去,那肥胖的身子,在地上一抽一抽。
蕭歌不理會二人的反應,轉身便往長階之下走去。
“你……你大膽!”
宇文昊這才回過神來,指著蕭歌,高聲嗬斥,“朕……朕是一國之君,你……你怎麼敢如此威脅朕?”
沒有回頭,隻有一個倩麗冷漠的背影。
“一國之君?若是明日臣妾回宮,看不到乾坤宮煥然一新,陛下可以想想,北境大軍踏破京城,陛下該何處容身?”
言畢,她才回眸看向宇文昊。
清麗的眸子,刀刻斧雕的側臉,小巧的鼻尖,溫婉、冷漠,兩個截然不同的詞語,在她的臉上,融合得剛剛好。
刀子一樣的目光,讓宇文昊情不自禁地住了口。
他知道,今時今日,以蕭歌在北境的威望與名聲,北境大軍為她踏破京城,絕非不可能之事!
想著,宇文昊跌坐在龍椅之中,眼睜睜地瞧著蕭歌大步流星地離開。
殿中,隻丟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