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作為一名殺手,而且是高級殺手(我自己定義的我自己),居然連有人從後麵摸上來也不知道,我暗自責怪自己糊塗,要是對方一到我背後就下手,我恐怕就樂極生悲一命嗚呼了。還算好老子命大福氣大,剛好轉過來把他撞翻,想著我又不禁有一絲得意。
當然,想歸想,手上可不能有片刻停留,這點痛算什麼,以前和高手對壘時我渾身都是傷疤,照樣把人殺了。我忍著痛撲過去,一下子將他按倒在地上,施展擒拿手,拿他手腕。那名黑衣人顯然沒有我那麼能夠吃痛,雖然身子在掙紮,但兩手仍然捂著下巴死死不放。我不禁好笑,看來也不用什麼擒拿手了,他的下巴就把他自己拿住了。我不禁得意起來,這家夥是個業餘的,磕到下巴就放棄了抵抗力,今天算我走運,碰到個嫩的,否則可就危險了。
我用膝蓋頂住他,把他壓在身下,一手揭開他臉上的蒙麵黑布,隻見一張蒼白而秀氣的臉在月光下顯現出來。我低聲問:“你是什麼人?”我不用遮住他的嘴,從他的打扮上來看他應該也是偷偷摸摸混進來的,既然是混進來的,當然也不敢吵鬧。
他哼哼了兩聲,然後捂著嘴含含糊糊地說:“跟你一樣,殺居向的。我過來沒有惡意,是想找你合作一起去追殺他。”
我不禁好笑:“你為什麼不單獨去?為什麼要找我?”
他舌頭可能開始回過味來,說話也清楚了點兒:“我還從來沒這麼挨過磕呢。要不是這種滋味想讓人掉眼淚,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我更是好笑,輕聲地問他:“你說要跟我合作追殺居向?剛才乘車離開歇同大帳的那個人真的是他?”
他嘟囔了一句:“你先放開我。”我想了想,在這大帳之中要真是兩人鬧起來,肯定都討不了好,於是站了起來,他也跟著起身,小心的拍了拍黑衣上的灰塵。
“說吧,你是怎麼到我身後的?你怎麼那麼肯定離開歇同大營的一定是居向?”我疑惑的小聲問他。最重要的是前麵一點,不解開這個結我一輩子都會難以心安,因為我從打幹起殺手這一行以來就很少有人能近我身邊三丈之內毫無察覺,近幾年來根本就沒有過這種情況。
他笑了笑,悄聲地說:“白天你縱馬入林的時候我就在林子裏了,見你躲在樹上偷窺苑軍我就猜到你晚上要入營刺殺,所以就跟在你後麵混了進來。剛才在遠處見你兩隻手在空中抱來抱去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就過來看看。我真地對你沒有敵意,過來是想找你商量商量一起幹的。至於居向,我是從馬車的樣子斷定的,他出居國以後一直就乘的這輛馬車,難道你沒看出來麼?”
我暗叫慚愧,剛才想著那千兩黃金想得出神了,在空中抓來抓去的,一定很難看。
“成麼,咱們合力追殺居向?”他再次問我。
光從輕身功夫來看,他一定是個好的幫手,問題是這樣的話就要把黃金分一半給他了,我挺舍不得的。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連忙說:“黃金我們三七分,你拿七成,如何?”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中暗自納悶,為何他那麼痛快利索的隻要三成?莫非其中有詐?想了想,我決定現出軍營再說,不管它有沒有什麼詭計,到了路上再殺了他便是。
我們順原路悄悄溜出了軍營,潛回樹林,我從樹上解下馬匹,問他:“你有馬嗎?”他點了點頭,說道:“等我一會兒。”然後消失在樹林深處,過了片刻,騎著一匹黑馬來到我身邊,於是我們繞過軍營,朝居向離去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我們策馬並騎,我問他:“你怎麼會在林子裏的?”他笑著說:“我得到懸賞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就順著你們戰鬥的過的痕跡追趕,可是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