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光催馬過來,叫道:“兄弟,你的劍法我是徹底服了,連專合都被你所殺,天下還有誰能是你的抗手?”
“大哥,天下豪傑人才輩出,兄弟哪敢當此榮譽?”
倪光搖手道:“兄弟不必過謙,專合號稱苑王駕前第一高手,卻被你一劍殺了,這般高強的武功,做哥哥的佩服之至!”
我隻得苦笑,道:“此處又耽誤了一個時辰,咱們快追吧,莫要讓居向進了全州,再想殺他可更不容易了。”
兩個時辰之後,遠遠看見官道前方一隊騎兵約摸五十人左右,護著一輛馬車向全州而行,倪光喜道:“追上了。”
這點兵力我們自然無所畏懼,由後直殺過去。護送的騎兵絲毫沒有防範,頃刻間被殺了十多人。其餘騎兵調轉馬頭,在一名軍官的指揮下向我們圍上來。我血鴻劍出手,左右兩名騎兵立時栽倒馬下。殺開一個缺口,我直取那軍官。軍官長槍一挺,當胸刺來,我身子微側,讓過槍尖,順勢抓住槍杆向後一帶,那軍官連人帶馬猛的被我拉過來,手起劍落,人頭連盔飛出一丈多遠。
殺了那軍官之後,又返身向騎兵衝去,眨眼間刺倒數人。剩餘騎兵見長官已死,我二人又如此威猛,發一聲喊,四散逃去,再也顧不得保護馬車了。
殺散護衛,倪光來到車前,挑簾一看,臉色大變,我見狀也搶到他身邊,望裏看去,哪裏有什麼居向?隻見一名苑軍士兵雙手抱頭,坐在車中瑟瑟發抖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倪光一把將他拽了出來,問道:“居向呢?”
那士兵顫抖著身子道:“居向大人去向小的也不知,我是在半路換上馬車的。”
這一下變故突起,實是出人意料。我們都苦苦思索起來。
想了一會兒,我恍然叫道:“中計了!”
倪光疑惑道:“這是為何?”
“那店家說居向曾求他指路,可大哥請想,居向身邊苑軍護衛不少,誰個不知去往苑都之路,何用得著向店家詢問,分明是故布疑陣,引追殺之人走錯方向!”
倪光一拍大腿,道:“兄弟所料不錯,唉,這番竟被居向耍了。他定是走往南的近路。”
全州通苑唐隻有一條道,相距不到百裏,看來居向已經從另一條路穿過全州了,按時辰算來,應該還在路上。商議至此,我們立刻啟程,從城外繞過全州,繼續追去。可是直追到苑唐,都沒有發現居向蹤跡,進入城內多方打聽,也沒有居向入城的消息。我和倪光滿肚子困惑,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難道居向路上有所耽擱?我們毫無頭緒,隻得又返回通往苑唐的必經之路等候。連著兩天過去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來這次行動是失敗了。我和倪光相視苦笑,默然無語。
倪光道:“兄弟,追不到居向,我也該走了,此間事情需要回去稟報。”
我失望道:“大哥要走了?”與倪光相伴的這幾天,我隻覺說不出的投緣,盼望能多聚一刻也是好的,明知他定有要事在身,仍忍不住悵然。
倪光道:“兄弟,不如你跟我同去倪國吧?就算不願做官,做哥哥的也養得活你啊,這般浪跡江湖,何日是頭?”
“大哥,我五歲上離開家鄉,出來闖蕩已近二十年了,返回故土是我夢寐以求之事。雖然此次得不到賞金,但身邊還是略有積蓄的,你不必操心,我想回到家鄉後便拋開殺戮爭鬥,過一過平靜的日子。”
倪光沒再多說什麼,從懷中摸出幾錠黃金,塞在我手裏,道:“做哥哥的出門在外,沒帶什麼貴重物事,這點金子,你拿去吧,路上好用。兄弟,記住了,以後遇到什麼危難,定要來幽州尋我,我或許可以幫得上你。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