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呼延勝的客房處,看到門口前倒伏這兩具屍體,各自的顱腦之上都插著一把鋒利的短匕首,均是一擊致命,連掙紮都沒有來的急,就被人從遠處殺害。泥牆之上存留著斑斑的血跡,他們的眼睛圓睜著,好像在死前極力的想發現是誰殺了他們,似是死不瞑目。兩人穿著蓑衣,依靠在牆上,任由這風雨洗刷著。
呼延震走到兩名死者跟前,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郭兄、陸兄,一路走好,我呼延勝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
他走到房門前,一把就把房門給推開了。他指向房內,生氣的說道:“諸位請看房中!”
眾人在火把的照亮之下,又進入了房中查看。隻見床上橫躺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身首異處的人。他的身子在床上,頭顱已經滾落在了床下。遍地的鮮血還未凝結,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茅草房的黃土味,讓人不禁的想連連作嘔。
“這是在下的貼身隨從!可恨,可狠啊!”呼延勝說完就走出了房中,不想在看到這殘忍的場麵,他傷心的靜立的雨中,與各派的人士等待著金國女真三派與使節盟證的到來。
其他各派的俠士更是不平,紛紛向前查看兩具屍體,定要找出理由來讓那些金國人好看,好當著天下俠士的麵去質問他們做的勾當!
不一會兒,要等的人都來齊了,呼延震才張口說道:“各位終於來了,想必來的路上看到了那個在楊閣主客房前自殺的人吧!”他冷哼一聲,憤怒的說道:“若不是我的客房漏雨,我的仆從與我換了客房,想必那躺在床上,身首異處的就是我了!哈哈,天佑我呼延勝,隻可惜自小與我一起長大的阿勇!”
呼延勝此時的心情更加的沉痛了,不知道是那寒冷的春雨讓他渾身發抖,還是莫名的遭了這樣的厄運而讓他怒不可遏。他把他那條烏金鋼鞭提在手裏,說道:“不知諸位遠道而來的金國客人是怎樣的看法?”
在一旁的紇石烈寧南早已受不了這樣的猜忌,說道:“呼延兄台,不會真的認為是我指使人幹的吧?那個黑衣人的脖頸上的文身刺青,的確不是外界偽造的。可是我鐵熊衛的密探數不勝數,有個別叛逃或是被利用的也不在少數!的確,那人是出自我大金鐵熊衛,我鐵熊衛也長於暗殺,但今晚之舉實在不是我紇石烈寧南指使!”
“哈哈哈,真是笑話!寧南兄台的話就是承認此事為鐵熊衛所為嘍!既然如此,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了!”呼延勝厲聲質問:“你鐵熊衛一向律令森嚴,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那就請速去查明,交出指使者吧!如不然那就隻有找你來清算這筆賬了!”
“就憑你還想命令本統領?”紇石烈寧南不屑的說道,“本統領殺人無數,但一向敢做敢當,本統領說不是那自然就不是。我鐵熊衛殺完人,對尋仇抱怨的從來不作欺瞞!呼延兄台請便,在下奉陪便是了!”
“好一個敢作敢當,不做欺瞞!我大宋襄陽地界,豈容的你在此耀武揚威!”胡延勝冷冷的說道:“既然寧南兄台都話出此言了,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呼延勝手啟自己的烏金鋼鞭,就要向紇石烈寧南攻去。
“呼延兄,且慢!在下覺得此事不過是有人栽贓陷害,如此輕信甚是可笑!”在一旁的金國猛虎堂主完顏嘯說道。
“金國人一向肆意張狂,他們鐵熊衛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來我大宋境內暗害人了!”人群中有人說道。
眾人看向人群中那個不起眼的人,忽然有人認出了他,似是疑惑大解,大聲驚訝的說道:“看你劍上的配飾,你可是光州正陽府的人?”
“諸位英豪,在下正是正陽府陳力山的兒子。兩年前,家父就因為給了南遁大宋的幾名金國逃亡客幾頓熱飯,家父就被他紇石烈寧南的鐵熊秘衛在府中暗害,並被削首掛於陳府門前,每當感念此景,我真是恨得咬牙切齒。今天我縱然是死,也要為殺父之仇搏上一搏!”那個人激動的說道。
那人倏的一下就將手中的劍拔了出來,他不等紇石烈寧南有所反應,立馬橫出一劍,照著紇石烈寧南就刺了過來。紇石烈寧南橫檔輕甲之上的金屬護腕,就輕鬆的接下了這一擊。他轉腕帶手,上前一下就抓住了這個人的手腕,稍加用力就將他手中的劍奪了過來。
紇石烈寧南拿著那人的劍,在手中把玩著,又是仔細的端詳了一會那劍上的配飾。他笑著對那人說道:“陳力山?哦……,我倒還是有些印象。我鐵熊衛曾經暗中警告過他,不要庇護接納金國的叛徒。可是他終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至於你麼,本統領今天雖然是氣不順,但看在你老父死在我鐵熊衛手裏的份上,便饒你這一次。”他說著就把那人的劍,扔到了那人的腳下,說道:“你走吧,我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