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蕭太太像猴子一樣竄起,薑臨蕖也趕忙抽紙巾替她擦,“沈靜好你瘋了!”
沈靜好一鬆手,汝瓷小碗摔在了地上成了碎渣,嚇的蕭太太跟薑臨蕖皆是一抖。
“是以前的我瘋了,才會選擇忍受一個老女人跟一個賤女人的侮辱……而現在,我清醒了,今後你我誰也別惹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不管蕭太太跟薑臨蕖跳腳的樣子,拖著拉杆箱瀟灑出門。
上網約車之前,沈靜好最後看了眼她生活了六年的別墅。
以後,她不會再踏入這裏半步。
沈靜好上車,報了地址是海豚灣獨立公寓。
路上,車中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音。
“怎麼說,你的眼是一麵失焦的鏡,因此我多喜歡看著你,像看自己。弦月的腳步聲,華麗得令人窒息,或舞蹈或勞動,或漠然得令人著迷,比一尾魚更啞更聾,更冷進懷裏……”
這首冷門歌曲,是沈靜好的最愛,同時也是她為蕭聞笙設置的專屬鈴音。她把蕭聞笙看得比自己都重要,把愛看得比命都重要,卻始終得不到回應。老天賜予她的愛情,如同鏡裏的人,缸裏的魚,仿佛真實存在,卻又無法觸及。
這首歌,過去六年時常響起,如今聽來卻分外譏諷。
她沒接,那邊自動掛斷了。蕭聞笙脾氣不好,沒多少耐心,決對不會打第二遍。
過了三秒,鈴聲再度傳來。沈靜好有些意外,更多卻是心酸。
應該是蕭太太跟他告狀了吧。
換作以前,即使蕭聞笙打電話罵她,她都會高高興興接起,隻要可以聽見蕭聞笙的聲音,捱幾句罵又算什麼。
然而這回,她直接把丟出了窗外。
就像,把蕭聞笙這個人從她心中徹底剔除了一樣。
疼,卻也爽。
……
法國,巴黎,中午。
蕭聞笙坐在墨黑色的長桌前,墨眸深長,麵色變得越來越差,握著手機的手,骨節微微泛著白色。
這是女人第一次拒接他的電話。
長桌兩邊二十幾名高層謹小慎微地看著他,偌大的會議室內落針可聞。
此時,仿佛蕭聞笙手裏握著的不是一部手機,而是他們瑟瑟發抖的心,隨時要被捏碎。
有人看向特別助理孫昭,發出求救信號。
孫昭一看蕭聞笙的臉,就知道定是夫人那裏出事了,所以,他什麼都不說,當透明人,存在感越低越好。
蕭聞笙突然放下手機。
“孫昭。”
“蕭總。”孫昭立馬應聲。
“訂最近的機票,回花都。”男人聲線冷冽,不容拒絕。
“是。”
“蕭總,這回的競爭對手真的很強大,我看……”某高層剛開口沒說兩句便被冰寒的聲音截斷,“給你們3天,等我回來時,要麼他們滾,要麼你們滾。”
話落,起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