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回過頭,觸目所及都是火光,消防員爭分奪秒在救援。
一時也不曉得是感謝蕭聞笙還是這些負重前行的人,眼圈逐漸變得酸澀。
雲州市協和醫院。
沈靜好就是累,吃東西吃補充體能,歇息一兩天便沒事了,麻煩的是蕭聞笙。
他為救沈靜好胳膊被樹幹砸了下,被燒傷,爛肉一定要清理掉才能上藥。
醫生打的麻醉藥劑量少,清除腐肉時還是會痛,可蕭聞笙的臉上汗如瀑布,沒顏色的嘴唇緊抿,硬是沒有發出半分聲音。
全程餘光都在看沈靜好,她坐牆邊,握著玻璃杯的手都在抖動。
覺察到有視線投向自己,眼簾輕輕掀起,防不勝防的便撞進蕭聞笙如同深淵的墨眸中。
一時心緒百轉千回,一方麵是由於他在危險時刻舍身救自己,這是她始料不及的,另一方麵要是不是他追到雲州市,自己也不至於深夜的往深山老林裏跑。
內疚和歉意瞬間少了好多。
醫生給蕭聞笙上完藥,用繃帶纏繞好,囑咐說:“每天要上三回藥,別沾水,等新肌膚長出來就可以了。”
蕭聞笙緊抿的嘴唇放開,“恩”了聲。
醫生又望向沈靜好,“回去好好照料他,夫妻兩個有話好好說,不要深夜的向外跑多危險,這回算你們走運遇見消防員。”
沈靜好覺的他是誤解了,才要開口解釋,蕭聞笙突然起身,輕輕喑啞的聲音說:“走吧。”
辦公室站著兩人,一位是寰球助理辦的第一助理魏芬兒,也算是蕭聞笙右臂,另一位則是和過來的孫昭,滿臉淒慘,巴巴的瞄著蕭聞笙。
魏芬兒:“蕭總,是要回花都還是在這裏歇一夜?”
蕭聞笙皺眉思忖片刻,“回花都。”
魏芬兒:“我這便去安排車。”
聲落,轉過身時,眼光掃了下孫昭,帶著上位者的得意,踩著恨天高一扭三擺的離開。
蕭聞笙睨了眼和根木頭一樣的的孫昭:“你怎還在這?”
孫昭都快哭了,“駱總,我究竟做錯什麼了?你為啥要罰我去法國呀?”
“就算是死,也要叫我死的明白吧。”
蕭聞笙看他的目光分明寫著四個字:無可救藥。
孫昭不明白,可沈靜好一聽便明白來,他這是給自己坑了。
“你行程表是我偷的,孫昭並不知道。”沈靜好想了想還是決定替孫昭求情,到底孫昭以前對自己不薄,不像其它人總帶著三分不屑跟看笑話的態度。
孫昭瞬間眼瞪圓,不敢相信的望向沈靜好……夫人,我那樣相信你,你竟然這樣坑我!
沈靜好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他是給自己拖累的。
“你有氣什麼怒氣衝我發,何苦遷怒無辜之人?”
話是對蕭聞笙說的,大概是沒有力氣,聲音軟塌塌。
“嗬。”蕭聞笙蒼白的嘴唇一抿,幽黑的眼睛中冷光乍現,低下頭接近,聲音冰涼的叫人不寒而栗……
“泥菩薩過河還有心管旁人?你以為自己又可以承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