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深緊緊地摟住池瀾,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他粗重的喘息噴在脖子上,帶起一陣酥麻。
想起剛剛的酣暢淋漓,池瀾的臉緋紅緋紅的。
在這種事情上,他一向克製,很少這樣瘋狂無度,像是要把她連人帶骨都吃進去。
渾身酸軟,還有點疼。
可是心髒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又興奮、又滿足,整顆心都被蜜糖填滿了似的,甜的都要淌出來了。
她很喜歡他這樣瘋狂,有種他愛她愛到不行的感覺。
抬起手,用力的回抱住他,臉上漾起了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賀霆深的唇擦過她的下頷,吻住了她的耳垂,輾轉反側,淺淺的嗯了一聲。
“五年到了。”
池瀾說著,心尖又癢又麻,好似有蟻群漫過。
“但是我懷孕了”這幾個字來不及出口,就化成一聲喘息。
一個輕飄飄的吻,她都五迷三道、找不著北。
她也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賀霆深的動作頓住了,鬆開她,撐著胳膊起來,拿過襯衣慢條斯理的穿著:“池瀾,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如說的再清楚一點。”
帶著點自嘲。
失去溫暖,池瀾心裏空落落的,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情緒突然冷下來的賀霆深,委屈極了,結婚五年,除了一開始的時候他抗拒她的靠近之外,這幾年,他是真真切切把她捧在心上的,何曾對她冷淡過,何曾對她語氣重過一點。
池瀾頂著他寬肩窄腰的背,不吭聲。
“那我問你,今下午,你人去了哪裏?”賀霆深從抽屜裏拿了一支煙出來,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他手指夾著煙,微眯著眼眸,帶出了幾分慵懶,他等著池瀾的回答。
池瀾有點不舒服,擁緊了被子,垂下頭不去看賀霆深的眼睛,沉默著。
過了兩分鍾,她揚起笑:“我去了一趟池靖的學校。”
賀霆深嗤笑了一聲:“離婚吧,池瀾。”
剛剛的旖旎化成了電閃雷鳴,想起今天下午在翠微瀾庭見到的人,池瀾心痛得幾乎窒息,哽咽著:“因為你的白月光回來了是嗎?”
賀霆深望著她的眸子瞬間陰沉:“是又怎麼樣?”
“賀霆深,我懷孕了,一個多月了!”池瀾狠吸了一口氣,把心裏的絞痛壓下去。
賀霆深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可是她卻一直懷不上。
現在終於懷上了,她期盼地看著賀霆深······實在是說不出離婚那兩個字:“你還是要和我分開?”
聞言,賀霆深又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裏,隻有一點猩紅醒目。
他側過頭,確定眼裏的情緒被池瀾看不到半分,才開口:“池瀾,你比我會玩!這麼些年,也真是委屈你了。”
賀霆深拿過西裝,挽在胳膊上,凝視著池瀾,目光晦深如海:“下周一去辦手續。”
一個又一個炸雷砸在頭上,池瀾心痛得像是被挖走了一塊,腦袋也要炸開般的痛,淚水不爭氣的流了滿臉,砸在她的手上:“難道孩子和我,加在一起的分量,也不如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