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韓佩瞪大了眼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女孩子的青春多珍貴了!別說一個億了,就是五個億也買不住的啊,瀾瀾,你聽媽說,咱們可不能吃這樣的虧!得去問他要,他不給我們就去找記者鬧!他們肯定丟不起這個人。”
池瀾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打斷了母親的話:“媽,我好困,想睡覺。”
韓佩歎了口氣,望著池瀾憔悴的樣子,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沙發,惺忪著睡眼:“你看家裏這兩室一廳的房子,住著真是不寬敞,你爸我倆住一間,靖靖住一間,就隻剩客廳了,你回來的急,也來不及給你收拾,你就在沙發上先將就一下。”
池瀾朝著池靖的房間看了一眼,問:“池靖在家?”
“沒有。在學校呢,上大學後啊,他就很少回來看媽,你說媽就他這一個兒子,他也不說多回來看看媽!”說起池靖,韓佩就掉起了眼淚:“我真是怕他一個人在學校裏受苦受欺負,瀾瀾,靖靖下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還沒著落呢!你也知道媽沒什麼本事,就給人在酒店裏當清潔工,一個月就賺那麼一點錢,你爸他身體還不好,也賺不了什麼錢……我的命真是太苦了!”
話說到這裏,韓佩就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池瀾,眼淚珍珠斷線般的往下掉著。
想起這幾天頻繁接到的催債電話,池瀾的心沉了又沉,她問:“爸,是不是又去賭了?”
韓佩手擺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你爸早都改好了,現在和別人學著一起做生意,就是,又賠了點錢,瀾瀾,你看……”
池瀾並不相信,斟酌著用詞,她表情沉重的問:“媽,爸他到底又欠了多少錢?”
韓佩醞釀著情緒,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咣當咣當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那敲門聲又急又沉,像是帶著怒氣和破壞力一樣。
她念叨著髒話,起來去開門。隻是門外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隻有樓道裏昏黃的聲控燈亮著。
她罵了一句神經病,探出頭左看右看,隻見門把手上掛了一個白色的塑料袋,正左右晃蕩著。
她狐疑的取過塑料袋,翻開來一看。
看見裏麵的東西,韓佩嚇得尖叫一聲,觸電一般的把東西扔了出去,雙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池瀾忙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去扶韓佩。
韓佩蹬著腿往後退著,麵如金紙,渾身抖得篩糠似的,指著門外的白色塑料袋,嗷嗷的叫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池瀾拿起來一看,塑料袋裏血淋淋的,裝的是一根斷指,指甲蓋上有一個黃豆般大小的黑點,心髒突突的跳了起來:“這,是?”
她的父親池允山右手的尾指指甲上就是這個樣子,從出生起就有的胎記。
不知怎的,池瀾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心所想,她看向韓佩,見韓佩眼神躲閃著,隻顧著流淚,不由一急,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什麼都瞞著我啊!我要是今天不回來,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告訴我?爸他到底在外麵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