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穀的後方就是大雪山,山下樹木蔥綠,怪石連綿,其間有一條小路直通山頂,就在這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有一群五顏六色的蝴蝶,翩翩飛舞,在這蝴蝶群中還穿插著四個人正在向山頂攀岩,走在最前麵的身穿黑白格子荷葉邊花裙,步態輕盈,身姿優美,行走在這崎嶇的山道間,竟是好不費力,隻在一彈一跳間緩緩上行,看她麵目清秀,長發及腰,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別引人注目。她就是向往城的滿星壇壇主許嬌夢,跟在她身後也是兩位漂亮姑娘,一個是施佩佩,身穿藍底白邊長衫,腳穿一雙繡花布鞋,一身輕裝,有如一個農家女孩,唯有她腰間的一把鬼胄劍,略顯出一點江湖氣息。另一個則是畢水靜,身穿一套白色緊身布衣,外披一件紅色長衫,腰懸一把三尺隨心劍,加之白淨氣質的臉龐,更顯得成熟幹練,她手拿一根長繩,後頭牽著的正是鍾誌傑。

這幾人都不說話,一心跟著蝴蝶飛去的路線行走,隨著地勢變高,氣溫也變得有些寒冷,再向上爬出一截,竟能看到一些星星點點的白雪。許嬌夢看看身邊的蝴蝶越來越少,便向後大喊了聲,道:你們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山頂了。

不久之後,周圍的樹木逐漸稀少,剩下的隻有白茫茫的一片積雪,足有一尺多厚,這現在還處於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若是在寒冬臘月,積雪完全可以淹沒頭頂。到達山頂時積雪已經沒過膝蓋,幾人也累的氣喘籲籲了。

施佩佩可是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楚,仰身倒在白雪之上問道:許壇主,什麼時候能找到羅羽屹啊?我都累的快不行了。

許嬌夢說道:應該就在前麵,你看這些腳印,一定是剛才那幾人留下的。她一把將施佩佩扶起來,又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得盡快趕過去。

你說這千鬼軍也是奇怪,去哪裏不好,偏要來這雪山之頂。畢水靜還是拉著鍾誌傑,邊走邊說。

許嬌夢說道:千鬼軍要治療煞氣,必須安靜一段時時間,而這段時間是絕對不能被人打擾的,他抓了羅羽屹,當然要躲到無人知曉的地方,這雪山之頂不僅是荒無人煙,而且氣候多變,更是極難登上,當然是他的最佳之地。

不過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在這裏。施佩佩問道,難道僅僅就是靠那些蝴蝶?

我說過了,我跟的隻是我們之前在犬牙穀見到的人。許嬌夢說道:他們的身上有我刻意留下的“蝶粉”,隻要蝴蝶跟著氣味,我們便可找到他們,隻是這裏氣溫太低,蝴蝶無法生存,否則哪用的著看這些腳印。

畢水靜說道:許壇主,我原本以為你隻是輕功好,才坐上壇主之位,沒想到你還會控製蝴蝶這種本領,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隻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能告訴我們嗎?

這是我家族遺傳,特有的一種本領。許嬌夢說道:從哪一代開始我不知道了,我隻知道自己有記憶以來就會有很多蝴蝶圍著,後來在父親的教導下,我才發現是跟身體有關,尤其是我這種女兒身,我們雖然不能跟蝴蝶對話,但是我們天生具有和蝴蝶交流的能力。許嬌夢說完這一席話,眼角閃現一絲不悅,但隨即消失,其她人也沒有發現。

我本來還想要你教我,看來是不可能了。畢水靜嘟著嘴,很可惜的說道。

那還有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呢?施佩佩指著鍾誌傑說道。

許嬌夢說道:鍾誌傑丹田之中有一股外來的力量,我想應該是千鬼軍所為,這股力量能上串之後,進入心髒和大腦,來控製人的思想和行動,可能是千鬼軍修煉的還未成熟,暫時隻能控製行動,他擔心鍾誌傑反抗這股力量,便點了他腦後的冠堂穴,封閉了他的思想。

那你又是怎麼讓鍾誌傑隻走路,不打人的呢?畢水靜問道。

這個非常好辦。許嬌夢說道:隻要先用自己的內力將他體內的內力逼回到丹田之處,再封鎖他臍陽穴和膻中穴,防止反彈,這樣他就不會再傷到人了。

那為何不直接解開他的冠堂穴,讓他自己去反抗外來的力量,或許還能將其逼出,變成正常人呢?畢水靜問道。

這個方法對你還行。許嬌夢說道:鍾誌傑不會武功,僅憑自身的思想毅力是無法抵抗千鬼軍的外來力量的,如果操縱不好,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所以現在是絕對不能解開冠堂穴的。

說話間四人已經翻過了兩座山頭,可是那腳印依然還在延伸,也不知會停在那個山頭,眼看著太陽就快要下山了,天黑之後就更難行走了。四人不由得加快腳步,可還是隻過了一個山頭,天就暗了。這雪山頂上的氣候還真是怪,入夜之後天氣竟然陡變,下起了毛毛細雨,好在他們看到一個天然洞穴,便進到裏麵暫時躲避。不久之後,溫度也急劇下降,毛毛細雨逐漸變成了鵝毛大雪,這在山下可能就是一場暴風雨,但是由於山頂氣溫低下,才會變成如此惡劣的天氣。

洞穴之中除了鍾誌傑沒有知覺之外,其餘三人都要緊挨一起,許嬌夢和畢水靜還能憑借體內真氣禦寒,可是施佩佩卻不會,他隻好夾在二人中間,時不時的讓兩人傳輸一點真氣過來。就這樣,好不容易才熬過了一個夜晚。

第二天,依舊是豔陽高照,藍藍的天上沒有一片雲朵,走出洞穴之時,還覺得外麵的白雪格外刺眼,三人正準備出發時,才想起還有個鍾誌傑,趕緊回到洞穴內,隻他渾身僵硬,直直的站在那裏,眉毛與發梢上還吊著無數的冰柱。三人趕緊將他移到太陽底下,在許嬌夢的真氣幫助下,良久才將他的身體恢複到正常體溫。完畢後新的問題又來了,由於一夜風雪,山頂上的腳印已經完全不見了,要找到羅羽屹就更加困難了。還是許嬌夢經驗豐富一些,她知道昨天的風雪太大,自己不能走,那麼別人也不能走,隻要沿著大概的方向行走,一定可以找到的。

但是事與願違,他們又走過了兩個山頭,除了自己走過來的腳印,哪裏還有別的。許嬌夢心想:莫非昨夜那中年男子因為沒有地方躲藏,已經凍死在這雪山之頂,如果他們死了,那我們就真的找不到羅羽屹了。此時的許嬌夢竟然為那些壞人開始擔心起來。

突然,腳下白雪拱起,露出一條鐵鏈,隻聽“啊呀???”一聲叫,那鐵鏈橫向在她們腳下的白雪中穿梭掃過,尾部竟還露出了一個大鐵球,許嬌夢和畢水靜雙腿交替抬起,躲了過去,然而施佩佩躲閃不及,竟被鐵鏈絆倒,向身邊的懸崖滾去,當時畢水靜離她較近,心想,他雖然和我是情敵,但此時畢竟還是隊友,見死不救,讓羅羽屹知道了他也不會原諒我的。想罷她忙將隨心劍連劍鞘插入雪中,雙腳勾住鞘身,一把拉住施佩佩的手,可是當時施佩佩滾動的力量過大,她的整個身體還是懸在了懸崖壁上。

施佩佩的腳下是萬丈懸崖,隻要落下去那肯定是粉身碎骨,沒有生還的可能,許嬌夢見此正想過去拉住畢水靜,哪知突然一個鐵錘從眼前落下,砸出一個大雪坑,就連畢水靜和施佩佩也向下滑落兩寸,帶出一團雪飄落下去,落到半空之時,突然散開成無數的雪粒,被吹得無影無蹤。

喂,我們無怨無仇,你何必下此殺手。許嬌夢擔心她倆支撐不了多久,便想以話語說服那手拿鐵球之人。

你連我董萬彪的名號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說著又將鐵球原地跳動一下,畢水靜和施佩佩又下滑了一寸。董萬彪不知這三個女人是幹什麼的,擔心她們襲擊自己,才選擇了先下手。

原來你是江湖上人稱“力千鈞”的董萬彪。許嬌夢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董萬彪還未說話,他身後有冒出兩個雪人,拍去身上的積雪後,回過身來,正犬牙穀內那中年男子和後來彙報情況的年輕人。這時董萬彪嘿嘿一笑,說道:我就是想叫醒他們,沒有想怎麼樣。

什麼鬼天氣,竟然下這麼大風雪,將我埋了一個晚上,凍死我了。那年輕人罵罵咧咧走到董萬彪身邊,看了看當時的情況,說道:我知道你是向往城第一美女許嬌夢,在下鬥膽問一句,你們為何一直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