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四郎!你為什麼會在尤利婭的房間?”希恩咆哮著。
“希恩,”那個叫“健四郎”的男孩見到希恩的第一瞬間,眼裏閃現出一道快樂的光輝,然而很快就被對方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我在幫尤利婭修理燈泡!”
“可惡,為什麼是你!你不知道男人是不可以隨便進入女人的房間的嗎?”希恩幾乎要咬碎鋼牙。
“我隻是修燈泡!”健四郎還是這句話,顯得很無辜。
“希恩,”隨著一聲清脆的叫聲,一個漂亮的女孩從健四郎身後走出來,緊緊靠在健四郎身邊,那個女孩無疑就是尤利婭,看她與健四郎的親密程度,我覺得我的第二個任務也可以完成了。尤利婭說:“你為什麼這麼生氣,阿健在幫我修燈泡。”
好吧,我明白了這裏確實有一隻需要修理的燈泡,我歎了一口氣,將希恩推到一邊,這裏沒你事,你可以走了。說也奇怪,剛才還怒氣衝天的希恩,見到尤利婭後就突然就焉了,一句話也沒有說,獨自沮喪地走開了。
未來的幾天變得很詭異,我努力創造機會跟著尤利婭,尤利婭努力創造機會和健四郎在一起,健四郎一邊和尤利婭約會,一邊和希恩敘舊——他們也是很早就認識的朋友,而希恩總是尋找任何機會接近尤利婭。於是旁人經常看到我們四人粘在一起,氣氛尷尬卻絕不散夥。這個三角,不,四角的關係已經折磨得我快瘋了。
我突然開始懷疑父親交給我這個任務的用意,顯然考查孩子們是否早戀並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該幹的事,而他也沒有必要關心北鬥小朋友的早戀問題。
三天之後,我主動脫離了那個三角戀的小團隊,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道場外的山坡上散步。北鬥道場建在大山之中,周圍皆是青山綠水,連日光都變得輕靈飄渺,山風夾著清新的泥土芳香徐徐吹過,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境。相比之下,南鬥道場雖然也建在深山,但由於人員實在太多,不少拳師攜家帶口,弄得像個熱鬧的市鎮,盡染凡俗塵埃。
我決定明天就回南鬥,那個俗氣的市鎮才是我溫暖的家,走之前,再一次好好欣賞仙境吧。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那一次,就在那個山坡上,我遇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很多年以後,“拉歐”這個名字被當成恐怖的代名稱,不過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他卻是我的救命恩人。
北鬥道場附近並非隻有秀美的風景,還有危險的惡狼,而我不知底裏獨自漫步山坡時,差一點就成了惡狼的美食,如果不是拉歐及時出現的話。我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如此強大,麵對十數隻凶猛健壯的惡狼,拉歐隻是隨便揮動了幾下拳頭,就把它們打死了,而他當時隻是一個少年。
“謝謝你救了我。”從極度恐懼中緩過勁來的我,第一時間向眼前這位強大的少年道謝。
“不用謝我,”少年冷淡地說,“我隻是想試試我的拳頭有多強大。”說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獨自走了。
盡管拉歐對我相當冷淡,但他還是瞬間征服了我的芳心,我終於明白了希恩的心情。有一種人啊,就是活活賤死的,比如希恩和我。我開始後悔之前對希恩的種種嘲笑了,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我決定在北鬥道場多留一天,其實是想打聽拉歐的更多情況。後來我知道他是北鬥大師兄,也是目前北鬥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人,甚至平時由他親自傳授健四郎拳法。除此之外,他便隻有冷酷了。拉歐的終極目的是變得強大,這是他第一天就告訴我的,然而變強之後要做什麼呢?他的理想,或者說野心實在太大,大得我無法想象,我無法理解他,卻仍然忍不住被他吸引。
從那以後,父親每隔一斷時間就會派我到北鬥道場打探尤利婭的情況,我對這個任務欣然接受,不,簡直就是求之不得。沒有人知道我內心的真實想法,連我智慧過人的父親也被蒙在了鼓裏。
可是拉歐,他始終隻是我的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我開始擔心希恩那天說的話一語成讖,可能真的不會有強大的男人願意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