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方少東還發現靈識火種也在恢複著!
在樹幹的那個樹洞裏,一絲絲淺淡煙霧沒入靈識火種內,發出“茲茲”的聲音。原本黯淡而奄奄欲熄的靈識火種似乎再次獲得了生的力量,那熾烈的火苗變得再次耀眼奪目起來。
神奇的果樹!
方少東欣喜異常,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在一點一點恢複著,他敢肯定,隻要保持這種狀態,自己要恢複如初,絕對不需要太長時間!
沒有絲毫猶豫,方少東緩緩閉上眼睛,聽息止念,默誦《蓬萊啟靈真經》,開始修煉起來。他要盡快恢複傷勢,甚至,更進一步!
……
燕京西釣魚台,孫浩洋靜靜站在客廳中間,聽著警衛員的彙報。
“小公子還是不吃東西,脾氣很是暴躁,一醒來就摔東西,把護士的臉抓得血肉模糊。黃醫師迫不得已給他打了針鎮靜劑,小公子又鬧了一會兒,才慢慢睡去。”
孫浩洋麵無表情地道:“沒出息的東西,不知思考以後的道路,就會自暴自棄!”
警衛員深深埋下頭,沒有接話。
孫浩洋走到窗前,頭也不回地淡淡道:“再醒來就喂他吃東西,不吃就硬往嘴裏塞!若是掙紮地厲害,就把兩隻手綁起來。”
警衛員麵露猶豫:“這樣對小公子,是不是太……”
孫浩洋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太粗魯?還是太殘忍?”
警衛員再次閉口不語。
孫浩洋看著駛入大院的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道:“告訴他,我可以養一個斷了腿的兒子,但絕不會養一個不吃飯的兒子。若是還自暴自棄,讓黃醫師給他一把手術刀。”
警衛員心中一凜,低頭稱是。
孫浩洋轉身向書房走去:“去迎接客人,我在書房等著。”
客人是一位穿著道袍,慈眉善目的老道人,警衛員帶他進來後便掩上門離去,書房裏隻剩下孫浩洋和他二人。
從道人進來之後,孫浩洋就沒說過一句話,而是耐心地用滾燙的開水衝洗著紫砂茶具。他用一把桃木茶勺從一個精致的白瓷盒子裏舀出一勺茶葉盛進紫砂壺中,再將滾水沿著壺口內側傾入茶壺。第一泡茶湯倒掉,緊接著第二泡。孫浩洋用壺蓋刮去茶沫,在茶筒裏拿出一把竹夾來,從茶洗內夾出兩隻紫砂茶盅。
做這些事的時候,孫浩洋的表情極為認真,而那道人也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候著。直到孫浩洋將盛著琥珀色茶湯的紫砂茶盅遞到老道人麵前,才開口說了第一個字:“請。”
老道人站起來恭敬接過,一觀二聞三品,茶湯入口,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良久才道:“好茶!”
孫浩洋端起茶盅一飲而盡,聞言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長乃懂茶之人,當知喝鐵觀音共有八道程序。而孫某完全不按照程序,且茶葉也並非上品,何來好茶一說?”
老道人笑眯眯地道:“喝茶喝的是一種心情,心情好,即使鄉裏老農的大碗粗茶也是香甜甘冽;心情不好,就算延年益壽的仙湯也難以入喉。”
孫浩洋道:“看來道長的心情很好。”
老道人道:“本來是不好的,但見了孫部長後,貧道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孫浩洋問道:“哦?這是為何?”
老道人饒有深意地道:“因為貧道知道,隻要孫部長的心情好起來,貧道的心情就會越來越好。”
孫浩洋突然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著老道,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老道人笑而不語,自顧自端起茶盅又喝了一口。
良久,孫浩洋的目光才漸漸緩和下來,淡然道:“道長言之有理。”
老道藏在桌下的手掌這才漸漸鬆開,掌心裏全是冷汗。他的臉上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隻是眼中卻仍不經意透露出狂喜之色。
孫浩洋久居官場,老道的表現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不過他並不戳破,而是又盛了兩盅茶,將一盅遞到老道麵前,道:“麥積山總麵積二百餘平方公裏,雖孤峰一座,但有山有水水有古鎮,是西北難得的好景區。”
見孫浩洋說到正題,老道的神情終於變得激動起來。他站起來恭敬地接過茶盅,認真聆聽,生怕錯過一個字。
孫浩洋接著道:“國家本打算發揚麥積山佛門文化,做專一佛教景區。至於道長你的白龍道觀,恐怕要遷至祁連山口附近。”
老道苦笑道:“孫部長有所不知,我道門亦有正邪之分,祁連山乃是邪門大派的山門,與我等正派道門向來勢同水火。我白龍道觀不過小門小派,在祁連山口開山,無異於羊入虎口啊!”
孫浩洋點點頭:“三陽道長稍安勿躁,聽孫某把話說完。麥積山佛門石窟傳承悠久,世人皆知。但仙人崖的白龍道觀卻鮮為人知,旅遊規劃部的人有此決定並不足為奇。”
看著三陽老道強自鎮定的麵孔,孫浩洋笑了笑,話鋒一轉道:“但,麥積山乃羲皇故裏,道長的白龍道觀若想守住山門持續香火,也並非毫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