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長街盡頭,麵對著波瀾壯闊的大海,他們停下了腳步。
方少東懷裏揣著那把破靈槍,像是揣著一個護身符一樣踏實。有這種利器防身,隻要不是第三步修者,自己以後再也不用畏首畏尾了。
孫如虎看著起伏的波濤,感歎道:“在東北冰天雪地裏呆了五年,都忘了大海長啥樣了。”他回過頭,對方少東道:“三天後那個道士來,你想好怎麼解決沒有?”
方少東麵色一冷道:“不慣著他!又不是他家的東西,那啥,天材地寶有德者據之。”
孫如虎嘲諷地看著他道:“你就是看上俺這個便宜打手了,不過俺打不過他,那個道士距離第三步隻有一線之隔,人家來橫掃咱們。”
方少東拍拍胸脯:“哥們兒有槍!”
孫如虎搖頭道:“你沒有開槍的機會。”
方少東道:“那你來開槍。”
孫如虎再搖頭:“俺不輕易殺生。”
“……”方少東鬱悶了,“你又不是和尚。那就算了,大不了到時候把東西交給他,破財消災。”
孫如虎哈哈一笑,喝罵道:“不嫌丟人!俺老孫沒有這麼慫的徒弟。三天以後不準交東西,不管用什麼辦法,你擺平他!”
方少東瞪大了眼睛:“第二步巔峰啊!”
孫如虎一瞪眼道:“那又怎麼?他喝多了也吐,騎摩托也上樹!怕他啊?”
方少東歎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怕個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不信治不了他!”
孫如虎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差不多。你擺平他,俺就把壓箱底兒的東西教給你。”
方少東頓時激動起來:“此話當真?”
孫如虎點頭:“當真。”
“幹了!”方少東紅著眼珠子道。
孫如虎遙望著大海,慢慢地道:“就當是五年前,我對你的補償。”
……
當晚六點,方少東坐上了去往雲滇的火車。三月中旬,草長鶯飛,正是旅遊的好季節。火車上乘客非常之多,連走廊裏也密密麻麻站滿了人,車廂裏充斥著難聞的氣味。
從東安到雲滇省會善闡,六個小時路程。方少東直接從東安車站站長手裏拿的票,臥鋪下鋪的票。
在方少東的上鋪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對麵下鋪是一個梳著三七分,頭發油亮的青年,對麵上鋪是一個穿著時尚的漂亮女孩。
方少東上車的時候就看到上麵的一男一女在眉來眼去,顯然是認識,但卻沒發展到最後一步的關係。而對麵的三七分青年則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著車廂裏的女人,時不時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看,其實卻是在偷拍。
火車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剛一上車就有人丟了錢包,而車廂的一頭還有兩個男人因為一點小事打了起來。小孩子的哭聲,一些操著地方方言的大漢在興奮地大聲嚷嚷著,還有一幫中年婦女一邊玩牌,一邊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喧囂雜亂之極。
皺了皺眉,方少東暗自詛咒著東安的那個站長。還說什麼貴賓坐席,這簡直比農貿市場還髒亂差。
其實這倒是他冤枉了那個站長,在這乘車高峰時期能在短短的半小時之內搞到一小時之內發車的下鋪票,這位站長已經是竭盡所能了。
雖然環境很差,但方少東還是很快進入修煉狀態。現在的他恨不得一分鍾能掰成兩半,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六種神念中,殺念、攻念、禦念為主動進攻神念,警念、守念、靈念為被動防禦神念,各自效果不同。
方少東之前已經淬煉成功了靈念,算是為自己的安全上了一層保險。下一步,他決定淬煉出一種主動攻擊的念頭。
想了想,方少東決定先淬煉出禦念。一來是因為在主動攻擊的三種神念中,禦念占最少數,可以盡快完成;二則是因為現在淬煉出禦念,比較符合自己的戰鬥技能分配。
方少東並不缺乏殺人和攻擊的戰鬥方式,但他缺乏能將活物或者人禦動的手段。之前大西山一戰,他對於王崇明動輒禦念束縛的技能很是頭痛。
沒有過多猶豫,方少東很快便聽息止念,將所有精神力浸入識海中,全心全意淬煉著白色的禦念。
嗤嗤……
一個個念頭發出歡快的叫聲,在越發顯得粗壯的靈識火苗上炙烤著,彼此消融,組合著。
直到四個小時後,方少東才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氣來。
這次的淬煉比之前淬煉靈念的過程要緩慢而且艱難許多,四個小時,方少東隻完成了十分之一,他的精神力消耗過大,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個速度太慢了,方少東不滿意地搖了搖頭。齙牙珍說過,六種神念的淬煉到最後隻會越來越艱難,越來越慢。照這種速度,自己恐怕沒有個三五年還真不能全部淬煉成功。
三五年的時間才突破到啟靈境中期,這個速度方少東有些接受不了。看來,得想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