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城市格外寂靜,似乎是籠罩著一層不詳的疑雲,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
幸野恭良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身前不遠處的那隻傳信鳥,他不會知道那隻傳信鳥將帶領自己去往何方,也不知道前方會有怎樣的危險等待著自己,但他知道自己非去不可。
遵從本心,一如Lancer所說的那樣,唯有遵從本心才能尋找到自己前行的方向。
就像安雅和尤瑟菲拉一樣。
讓柔弱的女孩義無反顧的投身殘酷戰爭的理由,必然是因為其正是前行的方向,所以才會毫不猶豫。
相比之下,自己真是沒用呢。幸野恭良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
像安雅那樣的女孩,會成為光聽名字就讓人覺得冷酷的賞金獵人,一定是有著非此不可的理由——明明比誰都要溫柔,卻成為了一個以殺戮為生的賞金獵人。
從初次見麵的那個晚上起,她就在幸野恭良的心中留下了舉足輕重的份量。
幸野恭良一點也不記恨那天晚上所遭受的皮肉之苦,安雅和Assassin雖然表麵看起來凶神惡煞,但實際上她們是利用那樣來告誡自己,好讓自己看清在沒有Servant時麵對其他Master無能為力這個事實。
而尤瑟菲拉的話,毫無疑問,那是一個從一舉一動都能看出其善良的女孩。
如果沒有尤瑟菲拉的話,自己或許在第一次與Berserker遭遇時就已經死去了。
而如今,她們又為了自己這個隻有名義上的盟友而奔赴戰場,去麵對未知的危險。如果說她們與幸野恭良結盟是因為幸野恭良為她們提供了住所和為了避免其他Master得到Saber的話,她們完全可以采取更加簡單有效的辦法。
如同隱藏在黑暗裏的Berserker一方一樣,將幸野恭良毫不留情的殺死奪取其令咒,並將之加身與已方之手即可。
但她們沒有這麼做,甚至連這樣的想法也不曾有過。
這就是她們的善良之處。
連這樣的女孩都能即使麵對殘酷現實依然毫不迷茫的前進,那麼迄今為止自己到底在逃避著什麼?幸野恭良不禁握緊了拳頭。
而就在這時,傳信鳥終於停了下來,在幸野恭良麵前的是一座廢棄工廠。
幸野恭良本能的嗅到了廢棄工廠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這座被人遺忘的郊區廢棄工廠,似乎剛好是一個不錯的戰鬥地點。
即使鬧出什麼大動靜,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不會殃及無辜,如此看來對方的意圖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抱著決心,幸野恭良從牆角隨便抄起了一根沒有什麼必要的鋼管,小心翼翼進入了工廠黑暗的大門內側。
警惕環顧四周並緩步前行,好幾分鍾過去依舊未察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如果不是進入工廠前稍微停滯了幾分鍾,看見傳信鳥沒有絲毫要繼續向前飛的意思,否則幸野恭良還真要覺得是自己來錯了地方。
沒有埋伏,也沒有光明正大出現的敵人,更沒有人質的存在,一切都空空如也。
可正是因為什麼也沒有,才更令人不安——或許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掉入對方的陷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