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是一個人過來的,隻帶了幾個隨從。
“有勞許兄久侯,實在是抱歉。”
看著四十歲上下、麵目和善的程璧上來就跟許心素行禮、致歉。
“你我何必這麼客氣?又不是約好一起來,總也有個先後。”
許心素回了一禮,淡淡跟程璧客套了一句,然後拿眼瞟了李複一下。
“在下李複,見過過程東主。”李複上前一步,行禮介紹自己。
“哦。姓李?許兄不給小弟介紹介紹?”
程璧抱拳給李複回了個禮,笑眯眯的看著許心素。
“好叫程兄知道,定之正是大兄的族侄,如今管著南邊的生意。”
許心素邊說,邊把程璧引進屋子。
“原來是李公子,失禮失禮了。”
程璧本來正隨著許心素往樓梯方向走,李複自然要落後他們一步,長幼有序嘛。
可聽完許心素的介紹,程璧卻停下了腳步,當即又正色行了一禮,剛才他以為李複隻是許心素的晚輩,也許是帶著過來見見世麵的。
可管著李旦南邊生意的族侄,這身份雖說不能和他跟許心素平齊,但在大海上卻也是了不得的身份了。
“當不得程東主大禮,晚輩初學海貿,還要向前輩多多討教的。”
李複自然是側身不受禮,雖然大宗貨物被這些人把持,可這也不過是生意手段,彼此也沒有撕破臉,程璧怎麼都是生意場上的前輩。
“程兄,無需客氣,定之倒真是要向你多多討教才是。”
許心素牽著程璧的手臂就往樓上走,程璧還是回頭跟李複又點了下頭才跟上腳步。
這年代的禮節是麻煩了一點,作為後輩的李複必須躬身抱拳以示尊敬。
三人到樓上落座,自然又有侍女來幫程璧換鞋洗腳,程璧和許心素一張軟榻,李複坐另一張,這時候又不能先坐上軟榻斜靠,二人隻好參觀程璧洗腳。
“李東主身體可還安康?”
洗著腳的程璧第一句就先問候了李旦。被問長輩的情況,李複當下就站了起來,抱拳回答。
“叔父身體一向安泰,有勞程東主記掛。”
問完這句,程璧就開始跟許心素說話了。
“不知許兄這次約在下來有何見教?”
“不敢說見教,倒是想請教程兄明年的買賣可有指教,這生絲、瓷器能否供應?”
雖然知道程璧對於生絲的供應不會輕易鬆口,但許心素還是開口探詢了。
“許兄是知道的,這些年氣候異常,春來要比以往晚一個月,但入寒卻又比以往早了一月,這兩個月就少了兩季絲,在下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生絲了。”
因為在做絲綢買賣,李複也對生絲的生產做了些了解。蠶從出生到結繭一般需要28至35天,蠶的生活對溫度相對比較高,一般4-10月都算產絲的季節。
受小冰河期的影響,現在4月和10月幾乎沒法產絲,生絲的產量也肯定是受到的影響的,年度產量雖然受氣溫影響有所降低,但是可以擴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