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淮瘦馬是什麼?李、顏二位大佬沒有不知道的,可拿這些女子來當書辦……想也沒想過。
“心素,你就說說這定之……到底可信不可信吧?”
聽了許心素說的這些話,李旦雖然心裏有些定論,可到底不把穩,還是想聽聽跟李複接觸時間更長的許心素的意見。
許心素坐在軟榻上想了好一會兒,神色變換了幾次,終於還是下了軟榻,然後整了整衣衫,向李旦行了一禮。
“大兄垂詢,小弟本該直言相告。可說定之可信不可信,小弟實在也不敢定論,但以小弟看來,定之確是胸懷大誌,且並非奸猾之人,於錢財也看的甚淡,且不是無情之人。小弟本來也想恭賀大兄能尋回如此親眷。”
“哦,如何扯到並非無情之人了?”李旦盯著許心素又問了一句。
“大兄,定之府上無有一人是他的親眷,可據他府中下人分說,他待這些人無一不誠。那寡婦一家分明與他並無恩義;”
“可他卻篤定要侍奉那一家人。那個叫做於淵的小子,原本不過一個丐兒,可定之卻待之如親弟。”
李複怎麼也沒想到,平時跟他話語不多的許心素能為他說了這麼多。
不是李複有什麼特殊的品質,這些隻不過是他在現代形成的普遍觀念罷了。
在自己有能力,且不妨害自身的情況下,伸手搭救一把,其實是華夏民族的普世情節罷了。
在這大唐,無緣無故的助人卻是件相當難理解的事情。
但助人就是助人,在思前想後發現真沒有什麼利益糾葛之後,絕大多數人還是會被這種情操打動。
房間裏沉默了許久,李旦才悠悠說了一句。
“振泉,我為你尋的女婿可還鍾意?”
“哎呀。到底是大兄,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倒是讓大兄搶了先機。”
聽到李旦的這一句,許心素頓時就明白了。李旦分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李複綁上他的大船,不然怎麼肯把顏思齊的獨女嫁給李複?
“要不是心素的這番言語,我始終還是下不了決心。這一年裏我常常後悔自己一時激動;”
“初見定之時他言之鑿鑿的分析大勢,我也不知怎麼,就突然覺得天意如此,這一年裏我也時常擔憂不已……”
李旦給弟兄們解釋他當初斷然認下李複的原因。
“振泉所出隻有祈兒一女,國助雖然這一年規矩了許多,可……可終究……還是我誤了他,心素呢?你家裏可有子弟能繼承咱們的家業?”
顏思齊隻有獨女一個,名祈,祈求的祈,祈求什麼呢?自然是兒子。可沒能祈來,至少現在還沒有。
“哪裏有啊。我家小兒至今還隻知走狗鬥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曆史上三位大佬的家業最終被鄭芝龍收編了,許心素更是被鄭芝龍帶人親自斬殺的……後繼無人。
“既然不相幹的人都能仁至義盡,想必也不會做那鳥盡弓藏之舉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