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師兄……”蘇沐對他點了點頭。
衛莊鼻尖輕哼一聲。
當蓋聶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他的目光有些無神，眉頭微皺。手中的長劍被他緊緊握著，指尖都有些發白。
“說說你們的結果。”鬼穀子負手而立，背對著三人。
“一人生，一人死，玄虎被我殺了。”衛莊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鬼穀子點了點頭，不喜不怒。隨後他向蓋聶，道:“聶兒……”
“我……”蓋聶眉頭皺得更深了。
良久，鬼穀子轉過身看著蓋聶，“你武道天賦極高，可性格卻有致命的缺點，優柔寡斷，在這個世界可行不通。”
蓋聶沉默。
“你兩人收拾一下，下山去吧。”鬼穀子說道。
蓋聶和衛莊都轉身，朝著各自的木屋走去。他們走得很慢，因為兩人都知道，從離開鬼穀開始，兩人便將成為生死之敵。
下一任鬼穀子將在兩人之間誕生。
當然，還有一點，他們也想聽聽自己這位小師弟的結果。
“兩人都死了。”蘇沐也不猶豫，平靜的說道。
蓋聶與衛莊的結果他早就知曉。
衛莊以殺伐手段，直接了解了其中一頭玄虎，救得那人，而另一方來不及拯救，他也不失望，本就毫無瓜葛的兩人，若不是鬼穀子布下任務，他應許都不會瞧上一眼。他殺了另一頭玄虎，給那人報了仇。
蓋聶，麵對兩頭疾馳如雷的玄虎，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救誰，優柔寡斷，最終卻一人都沒有救下。
曆史中，鬼穀子是對衛莊的做法比較認同的。
“嗯，為何不救？”鬼穀子麵無表情。
“兩人皆是窮凶極惡之輩，為何要救？不如填飽了玄虎的肚子，再將玄虎殺了便是。”蘇沐知曉，以鬼穀子高深莫測的實力，自然是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心裏雖然恐懼死亡，可眉宇間的殺氣卻掩飾不了，必然是亡命之徒。”
“最重要的是……”蘇沐抬起頭，眼中含笑的看向鬼穀子，“師父雖能掌控一國存亡，一念兵伐無數，可也不會隨意取普通人性命。”
鬼穀子罕見的一愣，良久突然大笑起來。轉身離去之時，留下了一句話。
“沐兒，你也可以下山了。”
“師父……笑了？”
衛莊和蓋聶將要推開房門的手都微微一抖，十年間，鬼穀師父從來都是不言苟笑，最多也是神色淡然，飄然於世，可從來沒有笑過。更何況，乃是如此大笑。
“窮凶極惡……”衛莊似也記起了方才那兩人，眼神中的確有殺氣，那是常年虐殺形成的習慣，就算麵對死亡的恐懼，都抹不掉。
“哼……”似有不甘心，他連門都不推了，而是轉身，朝著叢林奔去。
蓋聶隻是頓了頓，便推開了門，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而蘇沐，本就打算下山，就是鬼穀子不說，他也會央求。現在是六國時代，正是始皇統一六國前最精彩的時代，他怎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