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東部奇鋒城齊家,幾個孩子圍著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被圍著的孩子躺在地上右腳上流了很多血,領頭的孩子踩在地上的孩子斷了的右腳上,輕蔑道:“齊恕,就憑你也配做我大哥,早跟你說了滾出齊家,你不聽,那就別怪我了,今天就先廢了你的腳,明天繼續,我們走。”說完與同伴走了。
地上的少年名叫齊恕,是齊家的長子,本應為父母的心肝,從小錦衣玉食的,如今卻變成這樣,受旁人欺負暫且不說,還被自己的弟弟欺負。因父親娶了二娘,把他們母子安排在一間小院裏,沒過幾年,母親又去世了。剩齊恕一個人生活,這日子就更不好過了。還好有個小姑時常照顧他,也許是女子,心地善良,不忍看他受苦。可也因之惹來弟弟齊烏的嫉妒,每天領著家裏的堂兄弟欺負他,逼他離開齊家。
齊恕躺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等齊烏他們走後,他艱難的爬起來,拖著斷了的腳慢慢走著,這條路比以往遠太多了,他走了有差不多半個時辰,停在一間房子前,他正要敲門,從裏麵走出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
女孩差不多十五歲,雖還沒長大,但已初具美人韻味,她見右腳受傷的齊恕艱難的站在那,吃驚道:“齊恕,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齊恕沒回答她,看著眼前的女孩,他不舍得,可他知道必須離開,在這個家裏他不可能得出頭,永遠也配不上眼前的女孩,看著女孩,齊恕道:“小姑,送我離開這裏吧,這種日子我受夠了,這裏沒有親情,沒有溫暖。”
女孩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的男孩,是真的心疼他,可也知道自己不能更好的照顧到他,與其在這個家裏受苦還不如外麵更自由一些。其實女孩自己也是個苦命人,她叫武仙兒,父母給齊家上任家主辦事,意外身亡,當時自己才六歲,家裏一個親人也沒有,兩年後齊家上任家主才找到她,收她為義女,教她修行,沒人知道她那兩年是怎麼過來的,看到齊恕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一樣是那麼的無助,聽齊恕說要離開這裏,女孩沒有難過,還很高興,他能有這種想法說明他不甘心當一個懦夫,女孩想了下,道:“也好,我把你寄托給山民,這樣也能讓你平安快樂的過完一生,也好過在這齊家受欺。”齊恕什麼話都沒說,像是同意武仙兒的說法。
兩天後,齊恕被武仙兒送給一對農夫家,還給了他們很多錢,讓他們帶齊恕好點兒,可這世上又能有幾件順心事,剛開始還好,女的很疼他,可農夫有錢了,這事就多了,休妻、納妾,妾又有了身孕,這就更不待見齊恕了,不出半年,齊恕忍受不了農夫一家對他的鞭打,就偷跑了出去。
齊恕出了小鎮,一路往南,他不知道該往哪走,不知道該幹什麼,就隻是認準一個方向,一直走,或許有一天他能走到這世界的盡頭,三個月過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其實剛走一個月不到他就已經不行了,偷跑時帶的幹糧早就吃完了,可他仍在堅持,樹皮、草根、垃圾看見什麼吃什麼。就這樣又堅持了一個月,他右腳的傷更嚴重了。雖然武仙兒找大夫給他接好了斷骨,可他還沒痊愈就被農夫逼著幹活,如今又走了這麼長的路,斷骨處鑽心的疼,第三個月,齊恕躺在地上,他一點力氣也沒了,說不清有多少天沒吃東西了,這三個月,他沒睡過覺,沒好好吃過飯。他一直堅持著,就是想看看自己什麼時候死。他想不到一個讓他活下去的理由,唯一放不下的一個人,也變成他死亡的最好借口,自己永遠都不可能配的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