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親愛的阿仕頓,你可真是個人才!真不知道你腦子裏整天都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和著小鳥的吟唱,魔獸的咆哮,昏暗的森林好像被什麼給照亮了。挨下了幾計軟弱無力的肘擊和後踢,阿仕頓再次成功地放倒了不幸的女士。
關於自己為什麼那麼熟練,即使放到現在,他也說不清楚。反正這見不得人的勾當絕對不會出現在日後那本暢銷的日記裏。
破舊的袋子被再一次鋪到了地上,放平那個受害者後的阿仕頓也累癱了。即使他這樣的皮糙肉厚,挨打的身體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反應,他整個人目前都被酸痛包圍著。
有句格言叫做:“醒著的人永遠是最累的”,正是對阿仕頓的最好寫照。他下意識晃了晃扔在身邊的酒瓶,吞下了不足以覆蓋瓶底的最後一口。淡薄的酒精不足以模糊掉他現有的視線,嘴裏的辣味也時刻提醒著他現在的處境。早已顧不得衣服是否髒亂的男爵把人和袋子一起拖回了門檻,背靠著鐵皮坐了下來。
好美的天。
此刻的他腦內中隻有這一個念想。
距離藥效結束差不多隻有半個小時。本來就是受傷後使用的麻醉劑,要不是怕這個破地方沒個像樣的醫生,阿仕頓也不會特異去帶這麼一瓶,不過考慮到較多的劑量倒是也可以充當短暫的麻藥,幾經猶豫之下,這一瓶藥水最終還是出現在了行囊裏。
留個阿仕頓躺著地上思考人生的時間永遠是充裕的,如果他願意,即使是拎著酒瓶在森林裏躺上一天也沒人敢指責他一句。隻不過,懷表每一秒發出的滴答聲都敲打著他脆弱的神經。長出了一口氣後,他掀開了懷表的蓋子,扣下了貼在蓋後的紙片,用力扯碎了。一個泡泡製成的拱門在眼前拔地而起。阿仕頓抱起了地上的女子,縱身躍入了紛亂的光影中。
如果不是一場猝不及防的瘟疫,沒有人會質疑這個名為萊文特的小鎮成為聖列支敦公國的幾個中央樞紐之一。臨近王城,背靠西海,這得天獨厚的優勢既是它繁榮的原因,同時也為它招致了毀滅性的打擊。根據帝國書庫的文獻顯示,這場災難始於一艘緩慢航入的商船。由於掛著當時規模最大的卡裏斯商會標識,治安官們也並沒有投入更多的精力。據幸存的法師描述,這個船上沒有一個活人,船員的屍體布滿了多到嚇人的白色皰疹。盡管鎮上的牧師第一時間就趕到港口以聖焰淨化了屍體,這個港口城鎮還是發生了毀滅性的慘劇。
以碼頭為起點,無形的病魔瘋狂地舞動著它的身姿,隻有那些魔力充沛的人們才得以逃過一劫。事件的結局導致了新上任教皇卡裏古拉一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淨化了這片土地,而這種疾病在近兩百年內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事後的宣傳中,接任的大主教裏奧十世稱萊文特鎮因為有了不純正的信仰,肆意貪圖放縱,從而招致了天罰。唯有獻上更多的貢品,才能使神給予救贖。以此為借口,一種名為贖罪券的小票子由此誕生了。
先回到萊文特鎮上,和我們一樣,阿仕頓了解這段曲折的曆史,這也是他把基地選在這裏的原因。在發生這樣的慘劇之後,萊文特小鎮再也沒有了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原先的港口燃盡在了聖焰之下,沒有哪個腦子正常的商船長會選擇在此停靠,這裏貧瘠的土地也無法讓流民種滿意的收成。他和損友萊恩不費吹灰之力就占領了鎮上最大的商會的殘骸,這裏目前的住戶估計也就隻有這倆混蛋了。在原址的基礎上,他們雇了十個泥瓦匠,沒日沒夜地修了個不算大的閣樓。
刻上傳送印記後,這裏就成了這倆離群怪人的實驗室。
門在兩人走出後不久在原地炸的粉碎。將女士倒在床上後,阿仕頓就開始在萊恩的櫃子裏翻找著四肢無力化的卷軸。如果有什麼讓他擔心的事,此時此刻就是這位這個異界的來客因為恐懼自己結束了生命。盡管在因諾斯教派中,以這種行完結生命的人為將被投進永世的火獄,不過誰知道她是個什麼名堂。
我這麼做絕對是為了她的安全。
阿仕頓用繩子把無力的四肢捆在床上,嘴裏政正有詞地念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