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女人的潑婦樣,那孩子在這裏肯定是要受委屈的。

劉喜才好歹是胡嶺村的村長,看黎滔的臉色不好看,忙打著手勢要張月梅閉嘴。

這可是首都來的大領導啊,張月梅平時罵孩子就算了,這些髒話怎麼能讓領導聽了去?

張月梅這時也看見了穿著軍裝的黎滔,知道這八成是白家派來接那死丫頭的。

“電報裏不是說下午才能到嗎?怎麼來這麼早?快進來坐。”

張月梅眨眼間換上諂媚的笑臉來,熱情地要拉黎滔進屋坐。

黎滔避開她伸來的手,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用了,時間緊急,我接上孩子就走,請把孩子叫出來。”

“孩子,就在這呢。”

張月梅尷尬地往地上一指,黎滔和劉喜才順著她指的方向,這才發現蹲在籬笆下的白夢寒。

“這孩子打小就不聰明,一臉傻樣,你確定這是你要找的那個孩子?”

這是張月梅和王全生商量好的借口,他們就咬死這丫頭從小就是個傻的,就算白家追究起來,也是這丫頭自己的問題,可不能說是他家耀祖打的。

“是不是我要找的孩子,回去做了親子鑒定就知道了。”

白夢寒也有些明白眼下是什麼狀況了,這個人穿的老式軍裝,一看就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她可能不是被拐賣了,是穿越了,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年代。

黎滔看著白夢寒瑟縮成一團的樣子,不免覺得這孩子可憐。

這孩子一生下來就被抱錯,本應該享受父慈母愛的,卻被帶到村裏被這潑婦磋磨成這可憐樣。

這麼想著,黎滔說話都不自覺放柔了聲音:“孩子啊,別怕,我是你父親派來接你回家的。”

“父親?”

被黎滔帶著坐上前往首都的火車,白夢寒才回過神來。

在這個家裏,父親王全生好吃懶做,母親張月梅重男輕女,弟弟王耀祖脾氣暴躁,所有的髒活累活都要王念弟一個幹,家裏其他三個人對她也是動輒打罵。

還真是懶惰的爸,愚昧的媽,超雄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後來醫院整理檔案,發現兩個孩子抱錯了,第一時間通知了王念弟的親生父親何建國,何建國倒是有心,馬不停蹄派人來接她回家。

可是王念弟真正的悲劇,也是從回到何家開始的。

她的親生母親白鴿在她五歲那年就去世了,白鴿去世後,何建國又娶了續弦。

後媽是個笑麵虎,王念弟一回何家,她就張羅著為王念弟尋了門親事,王念弟沒看穿後媽的假麵,以為後媽真是為她好,就在後媽的安排下,嫁給了後媽的娘家侄子。

誰知那娘家侄子嗜賭成性,答應娶王念弟也是圖何家的錢財,每次賭光了錢,就逼著王念弟回何家要錢,後來王念弟實在要不出來錢,竟被他給活活打死了。

王念弟死後,何家的家產盡數落在假千金和繼母手裏。

假千金最終在繼母的撮合下,嫁給了繼母的兒子,和繼母的兒子幸福一生。

可憐的王念弟,活脫脫就是作者寫出來給假千金做嫁衣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