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白夢寒悶在房間裏,把下午落下的功課補上。
薛灼要結婚了,李姐和薛方幫忙回家布置,樓下就住著個鄭妍,兩個人吃完飯,就各自回房間寫作業。
白夢寒寫完作業,照例坐到陽台上休息,院裏的薔薇花已經凋謝了,剩下幹枯的花骨朵無力地垂在枝丫上。
或許人在寂靜的夜晚總是容易變得多愁善感,她莫名覺得很孤獨,如果小花在就好了,還能陪她說說話。
鄭妍說不定已經休息了,下去打擾她也不太合適。
就在她無聊地數到第一百三十二個花骨朵的時候,一束燈光自別墅大門處緩緩靠近,白夢寒站起身,站在陽台邊緣往遠處眺望,勉強能辨認出一輛軍綠色吉普車慢慢停在自己家門口。
門打開,穿著軍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反手關上車門,動作幹脆利落。
似是察覺到來自二樓的視線,他抬起頭看向二樓。
倩麗的身影籠在燈光下,連飛舞的頭發絲都帶著一點暖黃的光,她背著光,沈隨安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他猜,她一定像個小狐狸一樣,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淡笑。
心頭一熱,沈隨安大步跨進門,小跑著上樓,白夢寒已經打開了門,一頭撞進他懷裏。
“我好想你!”
白夢寒趴在他胸口,說話甕聲甕氣。
“心情不好?”
沈隨安摸著她柔順的長發,輕輕把她臉抬起來。
以往總是笑盈盈的臉上,罕見地布滿憂傷。
沈隨安皺眉:“到底怎麼了?”
“沒事兒,”白夢寒又把頭埋進他懷裏,“就是心情不太好,急需哥哥用腹肌擦去我的眼淚。”
沈隨安:“……”
把她帶到房間裏,關好陽台的門,順手把窗簾拉上。
白夢寒坐在床頭,拉起被子遮住下半張臉,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沈隨安,細看之下,她眼中竟然隱隱藏著幾分期待。
沈隨安板著臉訓她:“不許想一些有的沒的!”
白夢寒嘟嘴,很是失落:“噢……”
“說說你今天都幹嘛了。”
沈隨安搬過椅子,坐在床尾。
白夢寒爬過來,在他麵前坐下,兩隻腳踩在沈隨安膝蓋上點著玩:“晚晚的孩子沒了,我去醫院看望她了。”
“還有呢?”
“然後遇到知音了,她要和段聰結婚了你知道嗎?”
“我還沒有聽段聰說,”沈隨安搖頭,“不過他也到了結婚的年紀。”
說著,沈隨安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白夢寒。
上次他收集了白夢寒的頭發,和何建國的頭發一起,送到國外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顯示,兩人親子關係概率值是百分之九十九,確認親生。
她是何建國的親生女兒,也確確實實在鄉下待了十八年,她養父母說她在鄉下的時候膽小懦弱,十分孤僻,並不愛與人來往。
他和她接觸這麼久,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個孤僻的人,而且她在鄉下並沒有接觸過汽車和鋼琴,那她是怎麼學會的開車?從哪學的彈鋼琴?
他上次問過她,會不會做危害國家的事,她再三保證不會,他也派人暗中監視她很久,她確實沒有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