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浴室內,陸修遠看到浴缸內的屍體,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兒?”
“修遠哥,我媽……她割腕自殺了。”林卷一臉狼狽,滿身鮮血,撲到陸修遠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陸修遠卻將她推開,一把捉住她的手抬高,他幽深的眸子細細地打量著林卷的手指,冷冷地開口:“自殺?我看是他殺吧!”
“修遠哥,你是懷疑我?”林卷瞪著無辜的眼睛,嘴唇在顫抖:“我怎麼可能殺了我媽?”
“我又沒說是你,你急著解釋做什麼?”陸修遠看著她,臉上帶著嫌惡,隨即走到萬麗的屍體旁邊,淡淡地掃了一眼。
林卷不知道陸修遠在想什麼,呆呆地站在原地。
直到警察過來盤問,林卷才有些心虛地縮到浴室的角落,陸修遠找來了別墅的傭人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從表麵上看來這確實是自殺,因為接近過萬麗的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據,包括林卷。
簡單地給萬麗辦了一個葬禮,陸修遠就開始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工作上。
隻是每個無眠的夜晚,他都會在城市中開車遊蕩,偶爾還會無意識地開到那座公寓樓下,看著那層的燈光打開又熄滅,一坐就是一夜。
因為陸氏集團將林氏集團合並在旗下,導致跟付氏集團全部合作都要從陸氏集團走流程。
付景鵬此時正端坐在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跟陸修遠談完合作事宜,便將一份喜帖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陸修遠慢條斯理地接過去,看到上麵的新人名字:付景鵬,張瑩瑩。
“你把林舒置於何地?”陸修遠眸光收縮,將喜帖捏出了褶皺。
“陸修遠,我有時候很羨慕你,不管你怎麼對小舒,小舒總是把她的心放在你身上,有時候我又慶幸自己不是你,總是在錯誤的時間做錯誤的事情!”付景鵬將他指尖的喜帖抽了出來,抹平了上麵的褶皺。
陸修遠抬起眸子,擰眉道:“你什麼意思?”
“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小舒那麼愛你,你看不見嗎?”付景鵬沉聲道。
那天如果不是他及時回到公寓,林舒也許又要獨自一人逃走了。她在外麵顛沛五年,需要有個歸宿,可是她的歸宿隻會在她的死胡同裏吧。如果還有其他出路,這五年她怕是早尋到了。付景鵬多次想要幫她,可是卻不知道從何幫起。
“她愛我?”陸修遠訥訥地說著,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你還記得十五年前,你在一個大雨天救了一個要自殺的小女孩嗎?”付景鵬提醒道。
陸修遠目光放遠,十五年前他確實在一個雨夜碰到一個要自殺的女孩,兩人在廢墟裏坐了一夜。
他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她希望他能和家裏人和解。
所以她活成了林舒,而他繼承了家族企業變成了陸修遠。
震驚,欣喜,愧疚,不安……所有的情緒都澆灌在他身上,他瞬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明明是他想要她好好活下去,卻百般折磨她,他痛苦地握緊了手,他該怎麼麵對林舒。
“那個女孩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你,在新聞上收集你所有的故事,她努力地承受著林家人的羞辱,隻因為你說讓她好好活下去。”
付景鵬說著從公文包裏麵拿出來一份病例,扔到陸修遠麵前:“你把她逼到絕路上,她因為跳樓在醫院躺了半年,可是她還是忘不了你,所以拒絕我的追求,一個人遠赴國外。在國外的孤兒院做義工,她遇到了小木,得知小木是林卷的孩子,她怕影響到你們之間的關係,自己在國外做兩份工養活那個孩子!而你卻從未給過她希望,你可能隻愛你的林卷,所以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既然你將她的真心都碾得粉碎,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