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姚酥酥離開時那滿是失落的眼神刺痛,雙眼微顫,沉聲吩咐道:“來人,將太子送回東宮。沒有朕的允許,哪怕是皇後也不能隨意出入。”
“父皇,您難道是相信了他們胡說的那些?”龍祈月滿臉錯愕,一把推開要來帶他走得太監,滿臉憤怒。
“本宮是堂堂太子,不過是區區一個江修遠而已,殺了就殺了,父皇又何必要動怒?”他滿臉不屑,提及這事兒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像是殺了個阿貓阿狗一般。
皇上本就被他險些氣暈,如今聽到這話,更是氣的渾身發顫:“混賬,你這個畜生!若是沒有江家這種出過將軍的門庭,你以為你和朕還能安穩的端坐宮中?”
他氣的差點兒喘不過氣,被旁邊的內侍拍了拍背緩了口氣,怒道:“你不思悔改,竟然還口出狂言。來人,給我打十板子再送回東宮!”
皇上話落,屋內的一眾內侍都愣了一愣,沒想到他真的會懲罰龍祈月。
以往就算是他再怎麼犯錯,也不過是幾戒尺的事情。再不濟,就是去皇後娘娘的佛堂跪一會兒。
這十大板要是下去,太子殿下這身體,不得在床上躺個幾日?
龍祈月聽到這話方才知道怕了,麵色慌亂求饒道:“父皇息怒,兒子知道錯了,還請父皇寬恕兒子。”
皇上眼簾微顫,眸間似是多了幾分不忍。可他餘光瞥見龍墨衍冰冷的神色,咬牙道:“拖下去!朕寬恕你,誰來寬恕江老將軍的獨子?”
提到江修遠,皇上便氣憤難當。可惜的同時,更懊惱他怎麼就死在了龍祈月的手上。
雖說他的妹妹與酥酥交好,可她那種身份,確實也不該肖想酥酥。太後有不對,他其實也並非全然沒有錯處。
“皇上,江修遠已經死了。您可否要先給江家一個交代?”龍墨衍好心提醒,擔心麵前的皇上忘了重要的東西。
他前世為攝政王,怎會不明白龍祈月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他能如此頑劣不堪,且有著高高在上的自信,無非是仗著皇上的寵愛。
可即便是他的兒子,如今他殺了江修遠,卻也不能兩眼一抹黑就過去了。
“依著你的意思,應當如何?”皇上麵色微沉,不滿龍墨衍想要他處置龍祈月的態度。
可他的話,他卻也不得不承認說的沒錯。
江家如今隻有這一雙兒女還活在這個世上,就算不為了他們,為了他們的爹娘,他其實也應該好好照顧。
可誰也不曾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說起來,他也著實惋惜。
龍墨衍垂眸,沒繼續開口。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若是皇上執意裝糊塗,他還能說什麼?
皇上等不到他的回答,心中反倒更為複雜。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墨衍,並非朕有心偏袒太子。可他是真的長子,又是太子,難道真的要讓他給江修遠賠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