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和江大魚等人憑著蘇笑一路留下的血印,終於找到了此處。
整個山間,如同被人炸過一樣,山地坍塌,四處一片狼藉。
老毒物在四周轉了一圈,道,“這四周沒有小魚兒的氣味了,她走了。”
“母親。”不遠處,一個淒涼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頭,看到不遠處的白鳩和戶應霜也出現在了此處。而戶應霜跪在地上,正嚎啕大哭。
蕭定趕過去,看到應璿璣胸口上插著一把刀,奄奄一息的靠在戶應霜的懷裏。
“應大人?”走在蕭定旁邊的江大魚吃驚的看著如老太婆一樣的應璿璣。
應璿璣抬起眼皮,看著滿臉疙瘩的江大魚,“是你。”
二十多年前,江大魚剛出江湖,但名聲鵲起也是因為滇西之亂,幾人當時數次交道,算是非常相熟悉的朋友。之後,滇西之別之後,就再無聯係。
“我們小魚兒去哪裏了?”旁邊老毒物追問道,“你這老妖婆將我們小魚兒抓哪裏去了。”
“母親,你將姐姐帶哪裏去了呀?”戶應霜哭著道。
應璿璣譏笑道,“她……她和海皇沉雪不顧血親人倫,苟且在一起,自是跟著他走了。”
老毒物暴怒,“什麼血親?什麼苟且你胡說八道,我掐死你,信不信!”
“江小魚的親生父親是海皇沉音,沉音他負我。”她咬牙,血紅的雙眼恨意迸射,“到現在他還對我避而不見。”
“你說什麼?姐姐和海皇沉雪是兄妹?”
“應璿璣大人,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江大魚開口道。
“什麼誤會,我自己的孩子難道還不知道是誰的嗎?”應璿璣不甘的吐出一口血。
江大魚歎口氣,“當年你寫信告知海皇在冰原誕下一女,若他不來見你,你就將孩子殺之。海皇離開東海進入冰原,帶走孩子,卻因為一路受到戰鬼的追擊,舊疾複發。擔心孩子安危,他上江蘺寨,將孩子托付與我,並親自告訴我,那是靈伽最後的血脈,一定要我想盡辦法將孩子養大。”
“靈伽?”應璿璣望著江大魚,顫聲道,“怎麼可能是靈伽?”
“當年火鳥族那女人看上靈伽大人,對其下惡毒之藥,哪知道,入陷阱的是你。當時救你出來的也並非是海皇沉音,而是靈伽大人。”
“你胡說,你胡說。”
應璿璣大叫道。
那晚她當然知道自己中了當年陳情的媚藥,可她明明記得,她當時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沉音,明明記得是自己與沉音共度良宵,之後有了孩子。可之後,當她表白沉音時,沉音卻斷然拒絕她,並告訴她,那個與他們一起戰鬥的琉璃並非是個少年郎,而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後,還與他在海國誕下了孩子沉雪。
她一直以為琉璃性命相逼,沉音才會拒絕自己的!
“這些年海皇沉音不見你,是因為,自冰原回去沒多久,因滇西之亂數次動用海皇之力,他受到反噬加之被你派出的戰鬼重傷,到海國沒多久,他便去世。”江大魚沉默片刻,“隻是你不相信而已。”
“哈哈哈哈哈……”山林中,淒厲刺耳的笑聲久久回蕩,“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閻羅殿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