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運轉的身影回響在地下室中,本應同樣響起的腳步聲仿佛因此被按下了靜音鍵,微弱卻很刺眼的紫光照射在陰暗的走廊中,兩個人從中走出,走在稍前方的領路人是一位有著蒼白長胡子的老人,他看起來就像一位有學問的知識分子,都在後方的是一個約莫40歲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不是很長的黑發和充滿威懾力的眼睛完美詮釋出了一個硬漢該有的形象。
他們停下了腳步,“我還是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帶我來看這個東西。”胡浚說道,老人麵帶著匪夷所思的微笑緩緩道:“為了未來啊,胡將軍。”胡浚沒有說話,隻是麵露疑色的看這眼前的高院士。
“胡將軍,你知道嗎?我們人族的整體實力很弱小,數百年來我們的主要戰力來源主要有兩個,一個是趙家,一個就是你們胡家,仿佛一切命中注定,邊界之王永遠都是趙家的子孫在擔任,而我族的將軍一直由你們胡家擔任。”高院士捋著胡須說。
“你想表達的意思是?”胡浚問道。
“那是血統的問題,曆屆邊界之王毫無疑問都是我族實力頂尖的存在,而這一屆的邊界之王,也就是你的內弟,他是最為強大的,在上次的戰爭中居然隻身一人應對荒族的一位皇和多個伯爵,甚至成功殺死了眼前的這位皇—格拉斯特,而我今天找你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位皇。”高院士盯著胡浚說,“你知道我們的實驗,把荒族的力量轉移到人身上,但轉移對象必須是孩子,我們試驗過了,目前為止數百個孩子裏,沒有一個能承受得了這位皇的力量,這也不難理解,普通的荒族已經需要極為優秀的孩子才能接受,而他可是皇啊,並且還是荒族裏極為強勁的幾位皇之一,可以說應該不存在能駕馭他血統的人選,可我們想到你,你的妻子來自趙家,你的孩子……”他話語未盡就被胡浚徒手掂了起來,“你們想都不要想!”胡浚怒吼著將他扔在地上,高院士緩緩站起,拍了拍衣服,他直勾勾的盯著胡浚投來的憤恨的眼神:“這不是請求,而是王的旨意,如果你想違抗的話,那就盡情的去試吧。”高院士走近胡浚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孩子和全家,隻能選一個,你可不是胡家的唯一血脈,將軍這個位置,你的不少兄弟應該都虎視眈眈的吧。”
胡浚握緊了拳頭,地下室震動了起來,令人窒息的殺意慢慢升騰,可高院士始終麵帶微笑,胡浚一拳砸碎了牆壁轉身離開,“我隻是提前告訴你一聲,下次的會議上,所有人都會聽你的答複。”高院士眼中的狡黠之光露出……
胡浚急促的走著,他的腳步逐漸加快,最後他不由自主的跑了起來,他憤恨的咬著牙,不愧是人族的將軍,他奔起來的速度像是一陣風。
胡浚很快就要到他的歸宿了,轉角處,一個男孩正擦拭著髒兮兮的衣服,“這是怎麼了,梓陽?”胡浚盯著眼前發型有些淩亂,絲毫不像將軍之子的狼狽少年,少年有些驚恐的抬起頭:“爸爸……”
胡浚一把將他攬入懷中,名為梓陽的少年顯然有些驚慌失措,在他的記憶裏,不想吃早飯這種小事就可能讓他吃上父親的巴掌。
“你們父子倆在幹嘛呢?”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哎呀,梓陽你是怎麼搞的。”女人有些擔憂的撫摸著少年,“我……沒事。”胡梓陽怯懦的望著父母,“隻是摔倒了而已,讓你們擔心了。”可事實並非如此,胡梓陽所在的學校可以說是貴族專用學校,來上學的學生都出身於名門望族,作為將領之首兒子的胡梓陽自入學就被貼上強者的標簽,可事情並非如此,他經常被當作馬或者驢來騎,頑皮的小霸王們邊拍著他邊笑著說:“將軍的兒子好像也很一般嘛!”如果不是胡梓陽的表哥馮浩然經常出麵幫助他,胡梓陽不敢想象自己還要挺過多少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