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虛初入仙門,心中想到:“原來還有這一關的考驗……”言畢,拾級而上。
但見華山樹木蔥蔥鬱鬱,生機勃勃,有雲霧之氣氤氤其上,自有一翻仙家氣象。忽然轉過身來,發現一塊鏡麵石,上麵有種種字跡。楊紫虛走上前去,看那石上。原來上麵記載著一個小故事。故事名字叫做《逍遙遊》。楊紫虛知道這是古人莊子所書《南華經》上的文章。看來,這南華仙宗的創派老祖應該是這莊子。《南華經》是他從小熟讀了的經書,但在此處看到,卻是長歎一聲,禁不住想起了小時候讀書時的情景。
他向石上凝神看去,隻見石上字跡飄逸灑脫,殊非俗物。但原文確是《逍遙遊》不假。
逍遙遊
(一)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而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齊諧者,誌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裏,搏扶搖而上者九萬裏,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
楊紫虛看完,不禁長歎一聲。心想:莊子的這篇《逍遙遊》本是他從小熟讀了的,但在此刻,哪裏還有小時候無憂無慮的心境?
又往上去,但見鶴鳴山林,白猿獻桃;又有童子手持經卷,搖頭晃腦的讀書;有少年持劍而舞,不一而足。忽見一清秀童子放下經卷,向楊紫虛說道:“這位將軍請留步。”楊紫虛停下腳步,向那童子問道:“道童有何吩咐?”
那童子道:“前些時候聽說掌教真人外出雲遊,接引一位與仙家有緣的凡人,想必就是將軍你了。我奉家師之命,在此接引將軍。”楊紫虛道:“哦,原來如此。那便請道童帶路吧。”
那童子又道:“且慢!我南華仙宗一派,從來是先入門者為大。將軍你雖年長,但入門卻遲。待入了山門,我也是你師兄。況且,你現在還不大算得上正式入門,何敢叫我道童?最不濟,也要叫一聲‘師兄’”吧?
楊紫虛一愣,心裏想道:“不知這南華仙宗還有這個規矩……可是真夠古怪。一個童子,也敢讓我叫他‘師兄!’。”楊紫虛還未答話,那童子又道:“看你神情,還不大服氣,是也不是?”
楊紫虛隻得陪笑道:“小‘師兄’,您先入師門,自然為長。這聲‘師兄’還是叫得服氣的。”
誰知那童子又道:“師兄便師兄吧,又有什麼大‘師兄’、小‘師兄’的?你雖嘴上不說,但我又豈能不知道,你還是不肯服氣。也罷,今日我便讓你心服口服。你來跟我比比吧。”
那楊紫虛道:“我這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要當你叔叔也足夠了。你才多大呀,我跟你比試,豈不是有點以大欺小之嫌?”
那童子手一揮,大著舌頭道:“無妨。我既是你師兄,你便不必讓我。我知道你雖是將軍,但武功不強,於排兵布陣也是隻知一二,並不精通。所幸你讀書過目不忘,還是有些聰慧的。更是在十九歲便中了進士,也算湊合了。我自五歲加入師尊門下,至今已有三年。雖於仙家法術還止入門,但是讀書還是不敢有一日懈怠。我們便比試一下文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