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梵夕!死神!(上)(1 / 2)

風是神靈的力量,無窮無盡的大自然,施展著令人敬畏的暴風雨,無情卻充滿了生機——一群小屁孩在城市的邊緣,頑強地生長,巨大的閃電,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其中一位男孩驚慌失措的臉龐。

十一歲的艾米,沒有親人,也不知親人是何物,跟著自己的老大,為了生存而日夜奔波,會說難聞的髒話,也會在泥巴地裏和人打架。為了活下去,每當赤紅的天空被第一縷陽光刺穿的時候,老大阿元就會帶著小屁孩們開始一天的旅程,他們每天任務就是跟隨“吉姆老頭”到他“拉屎”的地方去碰碰運氣,撿些值錢的垃圾來換取一天的口糧。

孩子們住在離岸邊五十裏的地方,方圓十裏都是他們的地盤,靠著吉姆老頭的油水,屁孩們因此還能勉強在此生存,仿佛那滅不了的狗尾巴草,即使沒人照顧、欣賞,卻還總是惹人厭地不斷冒出來。太過頑強的生命力,說不出是好還是壞。

希達是這帶的善人,總在人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送些食物和水,不知救活了多少人,苦難的人敬他愛他,他就是行走的聖人,孤獨而倔強。希達總在月底時候來看望這群小屁孩,發給他們每人一兩白糖,陪他們一會兒再離開。因為阿元是老大,所以大夥都會讓他拿著糖保管。

副隊長吉姆也聽老大的,小頭一歲的他善使片子,亮黑的金屬殘片綁上厚厚的白布,除了老大之外誰也攔不住他。吉姆和他心愛的片子,是開封的利刃,為了生存,什麼都可以不考慮,從來隻有他的對手才讓人同情。

隊裏還有一對親兄弟,他們是上個月才加入的夥伴,哥哥獨狼比老大阿元還大上兩歲,但他卻很服阿元,就和大夥一樣。

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中午,艾米偷懶睡懶覺正被老大抓起來修理,而就在此時,遠方出現兩個人影,互相攙扶著,等走進了才發現他們是前段時間被辛迪部落趕出來的那對親兄弟,因為偷了一小塊高品的哈薩奇,而被部落趕了出來,到處流浪,無所依靠。

弟弟發高燒,天又下著暴雨,哥哥才不得不投靠他們。為了不讓弟弟再淋到雨,阿元讓出了自己的單人布帳篷,給了男孩一次再活的機會。

這晚,哥哥一直陪在弟弟的旁邊,抱著已昏迷的他,不斷地輕語。而老大就站在外麵淋著,漏雨的大帳篷擠滿了人。但為了逞強,大夥還是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傻愣愣地淋著雨,嚷著要換老大進去。可頭不肯,在每個人的屁股上踹上一腳,把大夥趕了回去。

“我是你們的頭,難道會害怕這雨水?”

水落在滿地的罐子和僅有的兩個殘破的浴缸裏,散落,灌滿,濺散開來。漸漸的,大夥都睡了,隻有男孩的哥哥還在那輕輕地喚著。阿元老大站在雨中不讓自己睡著,突然間的一道閃電劈在了他的眼前,他雙腿頓時不聽使喚,軟了下去,就算是渾身有膽的阿元,終於也有害怕的時候。閃電的威力不僅震撼了頭,還震醒了所有人。藥罐子也突然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

“我發誓,那天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男孩的哥哥哭,他是真的哭了,把驚醒的弟弟緊緊地抱在了懷裏。”老了就靠出書騙錢的艾米這樣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