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離校,五月回校,除了天氣又熱了點,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校園還是那個青青校園,SARS依然猖獗著,空氣中還是飄著一股令人安心的醋味兒。陳天天抱著書本站在教學樓前,剛下課的學子們朝她迎麵走來,或者三五成群,或者行色匆匆,一撥撥經過她身旁,然後四散而去。她無意識地望著他們,直到人群中出現一張熟悉的臉龐,才揚起嘴角點了點頭,可那人卻好像不認識她一樣,視線從她臉上輕輕劃過,沒作一絲停留。
這麼拽?陳天天的笑容僵了僵,立馬轉頭確認,隻見他側過臉對身邊的女孩風騷一笑,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俏皮話,把那美人逗得咯咯直笑。
“佳佳,剛剛那個是黃健霖吧?”
吳佳音輕蔑地哼了一聲,怪腔怪調地說:“可不就是他嗎,自從身邊跟上了林美人,眼睛都長頭頂上了。”
“還真是他啊!我剛對他點頭哎,丫居然視而不見,我確定他看到我了!哪根筋不對啊!”陳天天氣憤地說:“虧我還把他當朋友了,畢竟他上次冒險幫了雅麗。”
楊雅麗聽到自己名字,抬了抬頭,輕聲說:“那個女的上次也幫過我。”見舍友們露出不解的神情,又說:“我在隔離樓時,那個林婉清是‘內應’。”關於這個“內應”,陳天天她們好奇很久了,雅麗又說不清她是誰,隻說長得極美,原來是她。
陳天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語氣稍微緩和了點,嘿嘿笑著說:“這美人真厲害,把一個花花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啥時候能跟她取取經就好了,我也學兩手。”
“是呀是呀!”林瓏附和道。
隻有吳佳音嗤之以鼻,不屑地說:“切,聽話的男人不用管,不聽話的男人,要管也管不到;對你好的男人不用管,對你不好的男人,不會讓你管;愛你的男人不用管,不愛你的,輪不到你管。”
“哇塞,佳佳你好智慧!”
“真的耶,太有哲理了!”
陳天天和林瓏紛紛讚美著,簡直對吳佳音刮目相看,而她卻好笑地揮了揮手,“嗨,你們有空多讀點書好不好,這是人家張小嫻說的,看人家多通透,女人就得為自己活,閑來沒事寧願逛逛街睡睡覺,管男人做什麼。”
“哎,我也想省點心啊,可我男朋友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人。”林瓏歎著氣,微微低著頭若有所思。
“怎麼了?”陳天天湊過頭去,一臉關切地問。
林瓏朝教室門口張望了下,掩著嘴輕聲說:“我感覺不妙,他說他們學校也封鎖了,可我一個在無錫的朋友說,那裏所有的學校都提前放假了,哪裏還有學生在上課。”
“那他為什麼騙你呢?”陳天天歪著腦袋不太明白,吳佳音瞪了她一眼,暗想這女人怎麼這麼遲鈍呢?!“還能為什麼,有貓膩唄!”繼而轉過頭對軟弱的林瓏說:“你明明感覺到不對勁了,怎麼還坐在這裏無動於衷?殺去他家找他呀!”
“可我害怕啊,萬一他真的好端端坐在家裏我會受不了的,何必搞得兩敗俱傷呢,我……我還不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