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天阻攔不及,眼見著兩張“毛爺爺”一去不回,真真痛心疾首,隻能把氣撒在那和尚身上,“錢也捐了,我們的燈呢?”
和尚不急不忙地起身,繞過兩位姑娘走進後院,不多時,拿出兩盞荷花形狀的長明燈,恭恭敬敬地擺到佛像麵前。
吳佳音一看這位置,不禁皺起眉頭,“不能往上麵擺一點嗎?”
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阿彌陀佛,這燈的位置是高是低,貧僧做不了主,主要是看姑娘的誠意。”
言外之意,是嫌捐的香火錢少了,這無良的酒肉和尚!
陳天天在心裏暗罵一聲,悄悄拽了拽吳佳音的衣擺,見她竟然又掏出兩百,差點沒吐出血來!這女人平時挺聰明一人,今天怎麼蠢成這樣?!那臭和尚擺明是要訛她錢,她為什麼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著他的道呢?!陳天天又氣又急,卻又阻止不了,隻能鼓著嘴走到一邊,幹脆來個冷眼旁觀。
和尚權當不懂,臉上笑容依舊,他小心翼翼地把燈的位置往上挪了兩層,然後拿起點火棒在燭台上取了火,遞給吳佳音,“姑娘,請點燈。”
吳佳音本能地伸出右手去接,結果卻接了個空,那和尚跟變戲法似的轉到了另一邊,笑嘻嘻地搖了搖頭,“右手罪孽太重,還是用左手吧。”
傳說中的“淩波微步”?陳天天看得真切,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瞧見吳佳音已經點好了長明燈,馬上拉著她往門外走去。這地方太古怪了,一會兒是老和尚、小沙彌離奇失蹤,一會兒又冒出個疑似有武功的酒肉和尚,如果再待下去,誰知道還會不會飛出什麼妖蛾子,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步履匆匆時,正巧碰到周茉,她剛剛和羅海陽參觀完這座寺廟,看到慌慌張張的陳天天,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陳天天一時也無從說起,隻是招呼他們快走。周茉等人麵麵相覷,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非要他們進來看看的人是她,這會兒急著要走的人又是她,怎麼說風就是雨的?但她不說,其他人也猜不出她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些什麼,隻能跟著她像急行軍似的往景區門口走去。直到一行人坐上開往蓬萊市區的大巴,陳天天才鬆了口氣,把吳佳音捐了四百塊錢的事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周茉驚訝地半天合不攏嘴,一瞬不瞬地盯著佳佳,簡直難以置信。
林瓏的表情更誇張,說義憤填膺還不恰當,更像是怒其不爭,指著她的鼻子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傻呀!”
吳佳音兩手一攤,不以為意地說:“破財消災呀,而且那和尚說得挺好的,我捐點香火錢也算積陰德了。”
大夥兒聽她這樣講,也不好再多作評論,幾個人在車上打了個盹兒,醒來已經到達目的地。他們就近找了家還算幹淨的旅館,兩個男生湊一間,四個女生分兩間,各自回屋置放行李。上樓梯時,方錫智一直在林瓏耳邊嘀咕個不停,什麼環境差啊,樓層低啊,跟男人睡一屋不習慣啊……活像個嘮叨的老太婆。林瓏忍無可忍地吼道:“我們小老百姓住的地方就是這樣的,你方大少爺要是不習慣,還請你另謀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