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遞給樹寶一個簽筒道,“你的去留就讓佛祖來決定,搖支簽吧。”樹寶應下隨即開始搖簽,或許是不太熟練,晃了半天都不見有簽掉出,於是手上加了把勁,隻見簽筒裏有支簽順著邊緣慢慢滑出,落在地上,住持拾起簽看了看後,走到案桌的一個小盒旁,取出盒中的簽紙(其上寫著解簽的判詞),並緩緩念出簽紙中的內容:
勞勞碌碌苦中求,東奔西走何時休;
若是終生圖佛法,老來方可消離愁;
去留本就(無)定數,唯有一心(解)民憂;
經三苦而曆四難,終醒殘夢信天遊。
住持眉頭微微一皺,“此簽於你而言為無解,去亦可,留亦可,就由你自己拿主意吧。”樹寶默默聽著這個判詞心想“無解?!留在這等於坐以待斃,不如先行離去再謀其他,”開口道,“小和尚願為貴寺尋回無量佛金身,現在就走。”“住持,不能讓他走啊,”“對,不能這麼便宜了他,”眾和尚七嘴八舌地勸阻道,“由他去吧,”住持淡然地說道,轉身向內堂走去……
次日清晨,樹寶走在洛陽城的街道上,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憤憤自語:“這兩個家夥到底去哪了,有事離開也該跟我說聲才對啊。”越想越不對勁,心想先去洛陽城裏的震南鏢局分館看看蓮芳是否在那,“唉,剛出發就碰到這麼多事,現在除了要找母親的線索,還要找蓮芳、陽子和無量佛金身,真真是讓人頭疼!”
就在這時,樹寶看見前方不遠處被人群所圍著,好奇心起,便往前跑去,擠入人群後,眼前的場景讓樹寶一愣,地上躺著一人,額頭處的圓形疤痕已經表露了他的身份。
樹寶搶上前去,扶起男孩,“陽子,快醒醒,你這是怎麼了?”陽子隱隱聽見樹寶的呼喊,強忍渾身的疼痛吐出幾個字:“快救蓮芳姐,震南鏢局分館,快……”隨即又昏了過去,樹寶聽後一急,頓時沒了主張,馬上閉眼凝神,思考該如何做才好,片刻,背起陽子奪路而去。
震南鏢局分館大門虛掩,並未關上,樹寶推門而入,一股撲鼻血腥令人作惡,映入二人雙眼乃是斑駁血跡,橫屍滿地。
樹寶驚得兩腿一軟,癱坐在地,倒是陽子稍顯鎮定,扶著門框並未被嚇倒,隻是眼神迷離,不見色彩,顫顫巍巍地說道:“寶哥,快找找蓮芳姐。”樹寶一想到蓮芳,腦海猶如撞鍾般,渾身一緊,也不知道是從哪借來的膽,連爬帶跑地紮入死人堆裏,蓮芳……蓮芳……地聲聲呼喚,嘶啞地嗓音淒慘、悲涼,仿佛風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消散。
此時陽子也跟了進來,扶起樹寶一同在每具屍首前尋找那熟悉的臉龐,直至大廳內一眼望見那染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