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u“錢廣誌,你這老東西睡的挺好啊?”
站在裏屋的錢鐵英心裏這個氣,這兩個家夥這不罵人嗎?不過便宜爹確實不是東西,淨幹缺德事了,他們算是替自己罵了。
錢二英由於身子剛剛恢複,這一路顛簸,睡得沉,但是身板的小弟錢鐵強卻被屋子裏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了。
從外麵透過銀白色,看見大姐和姐夫還有子惠嬸子,正扒著窗板往外間看,不時的大姐還攥緊了拳頭,似乎看見了生氣的事。
鐵強記得爹和姐夫應該在外間休息,姐夫怎麼跑裏屋來了?
爹是不是有事了?
鐵強雖然不喜歡爹總是李家出走,不管自己的死活,但是那畢竟是自己親爹,怎麼也不能眼看著爹有事,於是忙起身披上衣服下去看。
不小心絆到二姐的腿,把二姐絆醒了。
二英睜眼看見的是身邊空了,再看地上,齊刷刷的站在外間窗前好幾個人。
她想要問發生了什麼事,卻生怕吵醒了炕上幾個小寶寶,於是她也披了衣服下地,和姐姐小弟賀子惠,還有成鳳一起看了起來。
錢廣誌今天是自己最開心的一天,也是睡的最安穩的一宿。
以前在外麵風餐露宿,在賭坊輸了銀子,也沒地方住,隻能在外麵誰家鋪子的窗前,或者胡同裏棲身。
自己也想回家,可是一想到家裏那可恨的鐵蛋和陳氏那整天吵吵鬧鬧的,就寧願在外漂泊也不回家。
今天,和兒女們同吃同住,讓錢廣誌找到了家的感覺,雖然外麵很冷,但是他的心是暖的,睡覺也特別的香甜。
隻是在睡夢中,他又看見了自己原來的媳婦李氏。
李氏哭哭啼啼的哭訴錢家對自己不聞不問,還不給自己治病,這讓錢廣誌的心又揪了起來。
在一邊道歉,一邊說他們的二女兒已經找到了,並且和大女兒起去北城,然後去京城享福,讓李氏不必惦記。
李氏在一邊哭著消失了,錢廣誌的心實在太難受了。
李氏雖然身體不好,爹娘還不待見她,但是她的性格溫和,對自己也好,不像是這陳氏,隻對她帶來的鐵蛋好,對自己和兩個女兒那簡直沒法形容。
正在這時,就聽見有個聲音在耳邊喊自己,錢廣誌忙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卻把他嚇的又閉上眼睛。
他看見黑白無常正拿著繩索往自己脖子上套著,還出言不遜。
是不是自己還在做夢?趕緊閉眼不想看見那可怕的一幕。
他想應該以前對李氏不好,人家找這兩個家夥勾魂魄來了。
“不要過來,我也是沒辦法,我爹娘說了算,我想給她治病,可是娘不讓,你們就讓我多活幾天吧,我還想看著我兒子有出息,女兒們都過上好生活,我雖然幫不上兒女們什麼忙,但是我能照看他們點,我也放心了。”
錢廣誌一邊哀求一邊捂著頭 不想睜開眼睛看眼前的情景。
“你說,你原來的媳婦叫什麼名字?”
那仆人扮演的黑無常低吼恐嚇道。
錢廣誌忙說道:“你問我,我也隻是知道原來的媳婦是李氏,至於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她說她沒名字。”
兩人對視了一眼,以前超過四十歲的婦人是沒名字的,富人家的女子,都有名字,窮人家的女子就是姓什麼就叫什麼氏,嫁給誰家就將夫家姓氏放在前麵。
“那,她可是你撿的?”
兩個人也不問名字了,趕緊切入正題。
“是,我看她可憐就帶回家養著,李氏對我很好,她生的也好看,隻是精神有些問題,在我家漸漸恢複了正常。”
隔間裏的姐弟三人聽爹這樣說,心裏都難受,姐倆覺得自己的娘親以前太苦了,尤其是二英,她的親身經曆和自己親娘一樣,也是在外麵流浪被廖大柱撿到。
隻是廖家人對待自己和爹對娘簡直兩樣。
爹對娘還算好,也隻是奶奶對娘不太好,可是廖家大柱和他娘對自己簡直不拿自己當人看。
想到這些,錢二英暗自流淚,這真是兩代人都是這般的苦難。
錢鐵英見二英肩頭抖動,轉頭抬手拍拍,安慰二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