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二嬸給吞沒了?
她一句話都還沒說完,整個人就消失在那片蛇海裏。
不過片刻,那些蛇瞬間四分五散,原地隻剩下一具人體白骨。
上麵還沾著些許沒有被啃食幹淨的血色爛肉。
看著這一幕,我隻覺得呼吸越來越緊,胃裏一陣翻騰。
我從來沒有想過,蛇還會這麼可怕!
竟然可以瞬間就吃了一個大活人?
不是夢,更不是幻境,而是真真正正的現實!
“啊!啊……啊……”
我奶奶本來就站在二嬸身邊,嚇得瞪大雙眼的捯氣兒。
隻要一口氣上不來,她也是必死無疑。
我二叔看樣子是想跑,但由於驚嚇過度始終邁不開腿。
整個人已經麵色如紙,身子更是抖如篩糠。
並且順著他的褲腿,地上竟濕了一片,空氣中飄蕩著的還有一股尿騷味。
我媽始終緊緊握著攥著我的胳膊,想要帶我離開這詭異的地方。
可我現在根本動不了。
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我媽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剛剛發生的這一切。
又仿佛她本就知道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那些蛇又突然朝我爬了過來。
因為小時候被蛇救過,原本也是不害怕蛇的。
可經過今天親眼看到的這一幕,就讓我對它們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恐懼與抵觸。
所以當這些蛇朝我爬過來的時候,我本能的想要找東西砸過去。
可周圍什麼都沒有。
這密密麻麻的蛇卻是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隻感覺大腦瞬間“嗡”的一下,眼前的光影也在一陣陣的重疊。
我媽見我一直愣神,手疾眼快的一把將扯了起來,試圖架著我趕緊離開。
與此同時,那些蛇也爬到了我跟前,但它們卻沒有像剛才吃了我二嬸一樣傷害我。
而是......在對我朝拜?
沒錯,就像是在供奉神明一般,紛紛對我朝拜。
可......為何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一般呢?
還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頭就開始劇烈疼痛起來。
“啊!!”
“甜甜,你咋哩?”
還沒等我媽反應過來,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覺。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見到了那條玄蛇。
還是那道男人冷冽的聲音,始終掛著那麼一絲絲的陰柔。
像是冬末初春的最後一捧雪,化在了海棠花開的夜裏。
“不會再有人傷你半分……”
他究竟是誰?
到底是人還是蛇?
為什麼會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裏?
又一直和我說著這些奇怪的話?
***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祁冥塬自己的家裏了。
“甜甜,你嚇死我哩,可算是醒過來哩!”
在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媽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突然鬆開了一樣,哭的不成樣子。
“媽……”
一張口我才發現嗓子啞的冒火,嘴唇也是幹裂的疼。
“快別說話哩,你都已經燒三天哩,也已經昏迷三天哩,沒日沒夜的說著胡話,多虧桑八婆跑了一趟折多山!”
桑八婆?
折多山?
我又怎麼會昏睡三天呢?
在我的意識裏,應該隻是睡了那麼一小會兒啊!
思忖間,我媽又遞來了一杯黑乎乎的水。
我還以為又是那棺木水,可我媽卻說這是桑八婆在折多山帶回來給我救命用的。
我皺了皺眉,雖然不想喝,由於怕我媽擔心,還是捏著鼻子灌下去了。
喝下去清清涼涼的,片刻感覺好了很多。
我媽扶著我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還是有些發木。
“媽,究竟咋回事嘛?我們那天在二叔家……”
沒等我的話說完,我媽伸手堵住我的嘴,“甜甜,那天的事可不敢再提!放心,媽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