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眼皮上像是墜著千斤重,盛凡兮費力的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差點逼的她眼淚也都出來。
還沒死啊。
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手下意識的搭在腹部上,果然平坦了。
不是夢,那些比噩夢還要可怕的,都已經發生過去了。
可笑的是,她以為的愛人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放棄他們的孩子。
之前的相遇,甚至蜜戀時期的事情,一件件的都在腦海中回放,紮的身上的神經都在作痛。
哪有巧合的碰見,全都是謀劃出來的。
心髒被寸寸撕裂了。
盛凡兮眼裏的淚都僵住了,原本以為賀京墨是變心出軌,可卻沒想到從頭到尾他就沒愛過自己,一步步冷靜的策劃,眼睜睜的看著她沉迷於愛情中。
從來,小醜都隻是她而已。
看到她摸腹部的動作,劉媽都有些不忍,歎了口氣說道:“您起來喝點水吧,睡了快兩天了,我都差點叫醫生了。”
不說醫生還好,一提起來這個詞,她的身體就不停地顫抖。
那種骨子裏的畏懼和害怕,對消毒水的味道,對關於醫院的刺眼,都恐懼,似乎一閉眼就能想起手術刀劃過的冰冷感。
“你也知道他要打掉孩子的事情?”
狠狠地閉眼,她才沙啞的開口,看著劉媽。
眼眶酸澀,可是眼裏一丁點的淚都沒有。
明明應該是張揚的淺澈的眸子,可是現在卻像是蒙了一層灰,失了焦距,看的人心頭一緊。
“您想吃點什麼嗎?”
劉媽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歎了口氣說道。
看到劉媽的反應,心髒才更是沉了下來。
也就是說,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獨她不知情。
各式各樣的糕點端上來,來來回回的換了好幾種類型,她都還是坐在那裏。
劉媽怕她抑鬱出毛病來,打開了電視,可一打開第一個台正好就是采訪,對象是賀京墨。
沒等換台,遙控器就被盛凡兮奪下。
緊緊的攥著遙控器,看著電視,渾身的血液都在發冷。
他身上穿著一身裁剪剛好的西裝,熨燙整齊,眸子深邃濃黑,鼻梁挺拔,光是站在這裏,就有足夠的壓迫的氣勢襲來。
宛若眾多星辰中的月亮,耀眼明亮。
那些記者在采訪詢問他關於公司的事情,甚至問他是否有結婚的打算,唯獨沒人去問他,那天醫院發生的是什麼事情,被拽去打胎的是誰。
“要不換個台吧。”
在記者問到感情生活的時候,劉媽有些不忍的說道。
可她還是攥的遙控器死死的,身體放佛失去了控製和知覺,隻是直直的看著電視那邊。
沒有一個人記得她,沒有一個人敢去打聽,甚至都幾乎聽不到他的緋聞。
直播裏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才依舊矜貴涼薄的看著鏡頭,嗓音沉啞的說道:“下個月會準備婚禮,和我的未婚妻,林萱萱。”
在後邊那些話的時候,他的眼裏明顯的溫柔了幾分,聲音也都不自覺的輕緩下來,帶著些許的柔情。
最後那個名字從他薄唇吐出的時候,盛凡兮一下子脫了力,靠著後邊,大口的喘息,才能壓住鑽心的刺痛。
從心髒一路蔓延到腹部,層層遞增,一陣陣的卷著撕扯著來。
林萱萱是他的未婚妻,那麼自己是什麼?
陪了他近兩年,甚至還為了他孕育了兩個孩子的自己是什麼?
隻是用來當做工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