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片刻的怔鬆,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把手背上紮的針拔下來。
赤足踩到地上,起身。
還沒等走,肩膀就被鉗住,兩隻有力的手,死死的箍住她的肩胛骨,疼的似乎骨頭都要碎了。
“不是我,你想是誰?許寅?”
賀京墨低沉的笑了笑,帶著濃濃的危險和不虞。
“是,我想是他,賀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盛凡兮忍著疼,拍開他的手,微微的仰頭看著他,澄澈的眼眸裏卻冷清一片,嘲諷的問道。
在不久前,她還是用這樣的幹淨的眸子依賴的挽著他,小心翼翼的規劃著未來,可現在卻滿身鋒芒,兵戎相見。
賀京墨的心髒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卻說不清楚什麼原因。
隻下意識的忽略了這樣的感覺,喉結上下動彈幾分,怒意已經濃重。
“我還沒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
嘶啞低濃的聲音,那壓抑的怒意,也一並湧出。
是誰不好,偏偏是他的死對頭。
肩胛骨被鉗的力度更大,盛凡兮的秀眉擰成一團,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眼裏的濃黑才消散了些,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鬆開她。
她就坐在那裏,一動沒動,秀眉擰著,眼角還有些滲出來的淚珠沒擦幹,咬牙的樣子依舊固執。
可卻沒有之前的情誼,剩下的全都是恨意。
在觸及到她眸子的時候,賀京墨的瞳孔再度狠狠地收縮了一下,喉嚨發緊,許久才沙啞的開口說道:“我說過,會補償你的,無論什麼。”
聲音低啞暗沉,似乎帶著濃濃的倦怠。
她仰頭看著眼前的人,嘴角揚起來的弧度再燦爛不過,“什麼都可以嗎?”
“那如果我隻要你呢,我要個正大光明站在你身邊的名分呢?”
字字清脆,如同珠子落玉盤的聲音。
沉默……
在看到他眼睛的時候,盛凡兮才自嘲的笑了笑。
要什麼名分,從頭到尾不清醒的就隻有她自己,在他眼裏,自己頂多也就是個不值錢的工具罷了,隻是恰好條件相符而已。
僅此而已。
“除了這個。”賀京墨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眸子,頎長的身體擋住了大半的光芒,有暗影在她臉上,遮住了一半的臉頰。
“那我就要她償命,一命償一命,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嗎。”
盛凡兮依舊揚著下頜,饒是臉色蒼白,可脊梁骨卻從來都沒彎曲過。
她有她自己的固執,她有她自己的堅持。
眼睜睜的看著罪魁禍首活的好好的?
做夢!
“不要再對林家動手,無論背後是誰在幫你。”
賀京墨彎腰,湊到她的麵前,每個字都低沉沙啞。
看著像是情人之間的隅隅情話,可每個字卻都是無比的鋒銳。
“到現在為止,你還是要護著她?”
她眼眶有些微紅,指甲深陷到手心裏,冷嘲哀沉的看著他。
剛才的每個字都狠狠地把她心髒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