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對策(1 / 2)

話說王昀瑞問吳翠蓮索賠,他們幾個寄到她家的但是被她女兒挪用了的珍貴東北土特產。樓梯口一直豎著耳朵傾聽的王妙瑩,一聽到手的東西又要吐出來,怎麼肯?她那尖銳的聲音又響起:“什麼?!你這個強盜!這些東西明明是我女兒買給我的,怎麼變成你的東西了?”

有這樣的人?!都將女兒的房間霸占了,讓她無家可歸,還奢望別人給她帶禮物?王昀瑞夫婦被她打敗了,咋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啊。

王昀瑞理都不理她,隻對吳翠蓮說:“那我帶著寶寶先走了,希望明天你給我一個交代。”然後又小聲地偏偏用別人能聽到的音量嘀咕:“怎麼媽媽跟女兒的差別這麼大呢?寶寶真是她生的?”

吳翠蓮覺得一輩子的臉都在今晚丟盡了。她看著王昀瑞夫婦在王寶玥左右小心嗬護著她走出了院子,跨出了大門,感覺她失去了一生中最寶貴的珍寶。她終於支撐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她想女兒外孫女都好好的,誰知道反而變成如今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麵。她真的錯了。

一路上,王寶玥一直混混沌沌,隻是聽邵建萍的話。說刷牙洗臉,就刷牙洗臉;說換睡衣,就換睡衣;說睡覺,就躺在床上。跟個機器人一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王昀瑞夫婦見此很擔憂,偏偏又無從勸起。她這個模樣,分明就是封閉了自我,拒絕了一切外界交流。他們也隻能期冀她晚上睡了一覺以後,明早起床有所變好。兩夫妻回到自己房裏,就開始罵起了王寶玥的媽媽和她的外婆。說她媽媽沒人性,說她外婆老糊塗。

可惜再罵,也換不回那個活活潑潑,天真可愛的王寶玥。現在的她,如同僵屍般,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王昀瑞夫婦最後隻好歎息,默默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王寶玥此時正處於最危險的時刻,她的心裏已經亂成一團亂麻,好像有好幾個小人在裏麵吵架。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懷疑自己重生的意義。

她覺得她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前世她不服命運的安排,但是她的努力拚搏有什麼意義?最後還不是一堆長滿雜草的黃泥土?親人、朋友、同事有誰還會記得她?

今世,她以為她找到了一個真心疼愛她的親人,以為今後可以相依為命,彼此依靠。誰知道跟更重要的人比起來,她又是一個可以被舍棄的犧牲品。

我是不是個多餘的人?我是不是個失敗的人?我是不是個不受歡迎的人?既然兩世都這樣被親人拋棄,為什麼還要讓我重生一遍,再次品嚐這痛徹心扉的滋味?

此時,在王寶玥無心留意的情況下,空間開始崩潰,空間裏的果實蔬菜開始往下掉,然後詭異消失,出現在倉庫。接著植物枯萎,池塘幹涸,池塘裏的水鮮也自動出現在倉庫。滿山的雞鴨鵝到處亂跑,最後也逃脫不了成為肉製品存到倉庫。竹屋開始倒塌,竹屋裏的東西和竹屋下養的豬牛羊也統統去了倉庫。

原本土地山坡四周的厚實灰蒙蒙的霧氣不像霧氣,膜不像膜的東西開始緩慢流動,雖慢但是異常堅定地一點一點蠶食著原來的土地山坡和池塘,隻有溫泉那處還跟原來一樣霧氣氤氳。它甚至就那麼突然漸漸地出現在房間中,慢慢包裹著躺在床上的王寶玥。月光照進窗戶,照著被灰色濃霧(當它是霧氣吧,膜可不會流動)包裹的王寶玥,若隱若現。幸好沒有其他人在,要不看到這一幕,會將它當作靈異事件的,活生生嚇出心髒病。

本來沉浸在灰暗世界中的王寶玥,感覺情緒慢慢穩定,甚至產生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還是胎兒時母親的羊水裏,被溫暖地包圍著,感覺既舒適又安全。又仿佛是誰在溫柔地撫慰著她那顆支離破碎的受創的心,修補著她的傷痕。她不再胡思亂想、鑽牛角尖,漸漸進入黑甜的夢鄉。

第二天起床,邵建萍先去客房看了眼熟睡的王寶玥,見她睡得正香甜,也就放下了心。回到房間先跟王昀瑞說下,免得他也繼續擔心,還戲謔地說:“這下好了,到底還是小孩子,心事來得快,去的也快。今天晚上下班再找她好好談談,開解一下她吧。”

王昀瑞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聽了也很高興,美滋滋地偷親了老婆一下,說:“還是我家阿萍最好。”然後收到邵建萍的一記花拳,一對白眼,邊笑邊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