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視房間一周,沒看見可疑人員,去床尾把外套拿了起來。
正要出門,突然想起來蔣嘉睿沒打領帶:“嘉睿,你領帶放哪兒了?在衛生間嗎?”
蔣嘉睿背對著她麵對眾人,淡淡說:“不知道。你去找找。衛生間沒有就去衣帽間。”
一個房間,最能藏人的地方也就衛生間和衣帽間了,他不怕陳綺羅檢查,說明就是真沒問題。
看熱鬧的兩人假裝接了個電話,邊說邊拿著手機走了。
林金貝也有眼力見的趕緊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嗐,都是我喝糊塗,看錯信息了。夏芒說她已經回去了。說自己在8808的是我另一個朋友,人家住得是四季酒店。”
一場誤會就這麼被解除了,林金貝跟老陳總道了歉,送他們去房間門口,這才又掃了8808一眼,打算下樓。
恰好陳綺羅挽了蔣嘉睿的胳膊也要一起下去,三人同行。
到樓下宴會廳門口,陳綺羅正跟林金貝道別,蔣嘉睿摸了摸口袋:“我手機落房間忘記拿了。綺羅,你先去幫我送客,拿了手機馬上下來。”
兩個女人手挽手走了,蔣嘉睿轉身上樓。
進門,鎖上房門,他去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對不起,今天委屈你了,可以出來了。”
夏芒身心疲憊的出來,提著包往沙發上一坐,氣若遊絲問:“我什麼時候能走?”
“很快。宴會已經散了。有人留宿,有人回家。最多一個小時人可以散盡。”
夏芒沒抬頭,淡淡看著地麵說:“知道了。”
蔣嘉睿看著她瘦弱的肩膀,疲憊的體態,良心和道德在譴責他,忍不住再次道歉:“對不起,今天晚上的事我會補償你,還請你原諒。”
補償?
人家沒有強迫自己,確實是自己暈頭漲腦走錯了房間,何談需要補償?
夏芒搖搖頭,無力的朝一邊靠了過去:“不用了,今天晚上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也不會對你糾纏不休。你去忙你的,放心吧。”
蔣嘉睿:“……”
蔣嘉睿走了以後,很快,林金貝電話打了過來。
接通,聽見夏芒聲音,她舒了口氣:“跑哪兒去了你?不說在8808嗎?去了也沒找到你人,還差點鬧出笑話。我在樓下停車場,下來吧,結束了,我送你回去。”
夏芒有氣無力的說:“可能感冒了,我頭疼得很,服務員隨手給了我一個房間,大約是看錯了。今天不回了,懶得折騰,你自己回吧。”
聽她聲音實在難受,林金貝不疑有他,隻叮囑她好好休息,明天要是再沒好轉就請假。
夏芒一一答應了,丟了手機。
歪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不知道多久,門滴了一聲,夏芒急忙睜開眼睛坐好,隻見身高腿長的蔣嘉睿走了進來。
“可以走了?”夏芒問他。
“人走完了,但是現在很晚,外麵還在下雨,要不你今天……”
夏芒站起來:“不用,我要回家。”
站得太猛,腦袋暈了一下。
蔣嘉睿看她臉色不好,紳士地提議:“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大約是想避嫌吧。
蔣嘉睿說:“那我叫別人送你。我助理,沒關係的。”
夏芒看也不看他,直接拒絕:“我走了。再見。”
去會議室找到了傘才下一樓,酒店外果然風大雨大,看了看時間,還有末班車,夏芒用力撐著傘,快步朝公交站走去。
蔣嘉睿在大堂遠遠看見她瘦弱的身影鑽進了雨裏。
風雨那麼大,她那麼小,仿佛一片飄零的葉子在風雨裏打轉,單薄又堅強的叫人心疼。
記憶一下子回到幾年前。
當年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夏芒就特別熱衷法律援助方麵的事情,其他活動不愛參加,偏偏在法律援助社,她是得力骨幹。
有一次蔣嘉睿被朋友請去幫忙參加一個活動,他跟夏芒有過一些交集。
這個女孩一直都很瘦,素麵朝天。但她學習認真,活動認真,五官清麗,像一副田園山水圖一樣沁人心脾,社團裏很多人暗戀她。
朋友也正是因為對她的暗戀才請蔣嘉睿去幫忙的,事後他們拿了一等獎,蔣嘉睿問朋友喜歡為什麼不追,朋友說:“她有喜歡的人,好幾個跟她告白都被她拒了,我知道自己也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