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問了問公司的情況,蔣嘉睿答了,而後又問他父母蔣北琛和簡寧。
蔣嘉睿說父母難得放下工作出去放鬆,可能年底之前他辦婚禮之前不會回來。
陳建元點頭,表示理解:“人老了,除了懷舊就是眷戀家鄉,我跟你爸一樣。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最近身體時常感到不舒服,我和你阿姨準備明天回老家住些日子。”
蔣嘉睿有些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有前輩突然相繼去世的原因,感覺大家現在對生命的感悟都多了很多。
蔣嘉睿說:“明白,您放心去休息您的,有事情吩咐我來辦就好。”
陳建元看著沉穩堅毅地他,放心地點了點頭。
閑話一番,時間不早了,不想耽誤兩人休息,陳建元叫人把陳綺羅喊下來:“不早了,明天還得工作,跟嘉睿回去吧。”
蔣嘉睿有話想跟陳綺羅坦白,也正有此意,低聲跟她商量:“要不今天你別回自己那了,跟我回家吧。”
既然兩人注定要結婚,在婚禮之前,他不希望對自己妻子有任何隱瞞。
他以為陳綺羅回跟他走,然而今天陳綺羅對他地態度很冷淡:“爸爸明天要回老家了,我今天在家住,幫他們收拾收拾東西,順便陪陪他們。”
阿姨連忙說不用,陳建元也說,“沒看出來你還會收拾東西呢,什麼時候變這麼孝順了?平時沒事少氣我就行,回去吧,不用你操心。”
蔣嘉睿看得出來陳綺羅有心事,知道今天不是坦白的最佳時機,便出聲替她說話:“綺羅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您了就給她機會嘛,反正我們來日方長,想留就讓她留下來吧,我們的事改天再說也不遲。”
蔣嘉睿這麼體貼,陳建元夫婦很是欣慰,終於同意陳綺羅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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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芒周末的時候去了小女孩家裏一趟。
女孩媽媽看著悄悄裝好的攝像頭心裏打鼓,“夏律師,這樣真的行嗎?不會被發現嗎?要是被他看見了會打死我的。”
夏芒信心滿滿說,“不會,他是個粗心的人,應該不會想到家裏有攝像頭。再說,這是微型的,你隻要不緊張,過於關注這個位置,他絕對注意不到。”
攝像頭在臥室,夏芒問女人會不會不方便。
她搖頭,“我還是怕他看見,他要是看見了,我們娘三都別想活。”
顯然她是被打怕了。
女孩倒是比媽媽要堅強,“媽媽別怕,他每天老是喝酒,回來醉醺醺的光知道睡覺,哪裏看得出來?”
這話倒引起了夏芒的注意:“他每天都喝酒?還喝醉?他又不工作,哪來的錢?”
女人解釋,說是女孩爸爸有個朋友,算是他發小,這人是個堵鬼加酒鬼。
贏了就買酒吃肉喝酒,輸了就借信用卡,女孩爸爸現在學的跟他一模一樣。
夏芒把這件事記下了,然後說:“等他回來你該怎麼樣怎麼樣,不要刻意激怒他。順其自然,等搜集到證據打電話給我,我第一時間過來。”
時間一轉眼過去一周。
夏芒忙著處理律所其他案子,在其他城市出差了幾天。
周末回到南城,陰雨綿綿的時節終於過去。天空放晴,氣溫舒適,整個城市籠罩在明媚在陽光裏,忍不住叫人心情大好。
看著窗外勃勃生機的一切,她感覺前幾天籠罩在心裏的陰霾和混亂仿佛都被壞天氣一起帶走了,生活終於平靜又陽光了起來。
她暗暗為自己慶幸,給自己加油打氣,直到又接到了蔣嘉睿的電話。
“人選已經確認好範圍了,你有時間再去幫忙最終確認一下嗎?”
“……好。”
“那你下樓,我在路邊等你。”
夏芒微微一愣,向樓下看去。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一個白襯衫黑西褲的年輕男人正靠在車身上往這邊看。
她看過去,正好同男人目光重合在一起。
蔣嘉睿同她招了招手。
到地方,夏芒看到那人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他,我確定是他。可是他左手上為什麼沒有紋身?”
偵探告訴她,“這個人外號胡八斤,本地人,之前在客房部做過服務生,工作半年左右因為偷拿了客人貴重物品被辭退了。那會他還沒有紋身,紋身是後來加上去的。”
事情這麼詳細二曲折,難怪花這麼長時間才找到人。
夏芒佩服的看了看偵探,問,“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胡八斤是個關鍵人物,找到了他等於找到了幕後主使,距離真相就不遠了。
然而正說到關鍵時刻,夏芒手機突然響了,是小女孩打過來的。
她急忙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沒人說話,隻傳來一聲尖叫,接著便是女人和孩子的哭聲,以及男人暴躁至極的怒罵。
夏芒心下一顫,扭頭掃蔣嘉睿一眼:“不行,我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沒等蔣嘉睿回應,她抓起包就往外跑。
偵探和蔣嘉睿對了個眼神,剛才電話裏的怒罵和淒涼的哭聲,他們也聽到了。
偵探疑惑,“是不是聽著像家報?”
蔣嘉睿想起宴會那天方凱說的小女孩求助的事,夏芒下雨天差點遲到的事,心下一凜,急忙朝門口也追了過去。
然而夏芒人已經不見了。
他給夏芒撥電話,無人接聽,心急之下隻能撥給林金貝:“你在律所嗎?夏律師助理在不在?讓他解餓個電話。”
林金貝莫名其妙,問蔣嘉睿怎麼了,蔣嘉睿長話短說,“夏律師手上有個法律援助挺危險的,之前碰到她單獨辦案,我提議給她幫忙,被她拒了。但是現在確認這個案子危險性很大,我不能坐視不理。快把案件求助人地址發過來給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