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退下。”就在鬱淮芳準備對著錦繡發飆的時候,老太君終於回過神來了。將錦繡給嗬斥下去了,自然不是因為生錦繡的氣,而是為了錦繡好,她可不希望看到錦繡被鬱淮芳指著鼻子罵。
鬱老太君人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家族和諧,尤其是她就生了這麼兩兒一女,更是希望三人都能夠團結一致,相互友愛。
然而,看著底下那些人的表情各有想法,心頭也不是不難受。
家大業大了,人的心便也跟著散了。
鬱家的主要人員都在京城,隨著老太爺住。她也是看膩了京都的那些紛擾,才自個兒回到了這鄉下住著,誰知道,回來了也不得太平。
尤其是暄哥兒也跟著回來以後,三房的人更是時不時就回來住一段時間,前幾天,聽聞她給暄哥兒定了親事,她大兒子因為有事情,無法趕回來,這小兒子居然就帶著一家人請假趕了回來。
小兒子在給大兒子賣好,她也不是不知道。
若是暄哥兒沒了,暄哥兒的娘當年生了龍鳳胎的時候,傷了身子,大夫說以後懷孕的幾率幾乎沒有了。
為了開枝散葉,暄哥兒的親娘也耐著心痛選了幾個丫鬟給她們開臉,誰知道,她大兒子鬱修浩更在跪在了她的麵前,坦言自己的不孝,拒絕了那幾個丫鬟。
是實話,老太君是很欣慰的,自己的兒子,有擔當,有能力,還看得清楚,看著小兩口一起淚眼汪汪,她也沒有興趣去做這壞人。
若是暄哥兒死了,他們不想讓大房絕嗣,自然要從其他幾房裏麵挑選個嗣子過繼,她冷眼瞧著,這鬱淮芳似乎也有了這個主意,也不想想,她可就生了一個兒子,過繼了兒子,她拿什麼給她的夫家交代。
“老太君,這暄哥兒••••••”
“無礙,暄哥兒已經醒過來了,甚至順利和他的衝喜娘子圓房了。”若是暄哥兒媳婦能夠懷上身子,那可就更好了。
說完,也不去管下麵幾匹人馬難看的臉色,端過參茶,又啜了幾口。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鬱三郎便帶著謝元來到了大廳。
鬱三郎鬱連暄雖然臉色比正常人蒼白了一些,但是比起之前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實在是好太多了。
謝元靜靜地跟在鬱三郎身後,鬱三郎跪下,她也跟著跪下。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水藍的對襟長裙,外麵穿著一白色坎肩,頭上插著掐絲銀釵,這銀釵不值多少錢,但是這工藝卻值不少銀兩,尤其那絲還掐的極細,繞城了一朵山茶花的模樣,這是莫氏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除卻這銀釵,唯有耳朵上,點綴著兩顆粉色的小珍珠。
這珍珠估計是暄哥兒送給她的。
老太君猜的也沒有錯,這粉色珍珠,正是鬱三郎給謝元戴上的,謝元長這麼大,都沒有戴過這麼貴重的東西。
不時地摸兩下,就擔心一個不慎,這珍珠就沒了。
這是老太君第二次看到這個孩子了。
第一次在廟裏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孩子長得合她心意,這第二次見麵,更是覺得這謝元娘就是福星了。
暄哥兒幾天前就昏迷不醒了,甚至隻能靠參湯吊著,可是,昨夜新婚,不僅清醒過來,還圓了房。
看這謝元走路姿勢有些不太穩當,便可知道,她家乖孫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了。
謝元心底有些打鼓,她就緊跟著鬱三郎,看到鬱三郎朝著正中央跪了下來,她便也跟著跪了下來。
“祖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