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經理,你什麼意思?”
“炒你魷魚的意思咯?怎麼還聽不懂人話啊?”說話的女人,臉上糊著一層膩子,鮮豔的紅唇顯得牙更黃了。
而與她對峙的小姐姐,則是清純可愛。
葉子被錢經理這話點燃了火氣。
“你個死肥豬,憑什麼炒我魷魚?憑你媚男,還是憑你老?”
“你說什麼呢!!你……”
“你什麼你,天天騷擾男同事,沒有男人活不下去了啊?整天頂著個大油臉,湊人跟前,一張口就是滂臭。看到你就倒胃口。
我要是男的,我碰都不會碰你。
天天就知道拿官壓我,多大的官啊?不和我一樣就是個打工的!老太婆整天幻想自己是武則天吧,就等著人家男的上來巴結你。
這就算了,你還一點也不挑,是個男的你就媚。你早說你這麼饑渴啊?我把我村裏大爺介紹給你啊!”
一長串吐槽比上廁所還通暢的吐露出來,葉子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幹淨多了。
“……你!你給我滾!!”錢經理翹著蘭花指,那短短的手指指著葉子發抖,好像氣的不輕。
葉子把工作服一脫,轉頭就走,剛到門口,好像又想起什麼折返回來。
“把我健康證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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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時不時有車開過,零星人影。
葉子裹緊自己的衣服,輕輕歎氣,出來的卻是一團白霧。
還來不及感慨,手機就收到消息——她的競賽也黃了。
釘釘上,她的老師給她下了最後通牒,上麵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女生,即便葉子的專業課成績第一。
她是學土木專業的。受父親影響,從小對建築學很感興趣。
“學土木就好比所有人都以為我的丈夫很好,但隻有我知道他喜歡男的。”
這竟然是葉子在看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想到的話。
漸漸的,她感覺這一天的疲憊隨著寒冬的風一起,將她的身子吹僵。
在過馬路的時候,她看著斑馬線旁停著的車,心裏想著:死了算了。一邊又還是老老實實的看著綠燈,快速穿過。
不由的嘟囔:“想死就死,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有也輪不到我。”
下一秒,一輛貨車就撞了上來。
當晚隻見一個女生飛出十米遠,血濺三米,不是當場咽氣的,還活了20秒說遺言。
葉子:“還有(吐血)這種(吐血)好事?”
葉子,卒,享年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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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從四麵八方湧來,不斷擠壓肺部剩餘的氣體。耳邊安靜又吵鬧,明明有咕嚕咕嚕的水聲,卻又隔絕岸邊的呼喊。
平靜的令人恐懼,本能的張嘴呼救,來的隻有腥臭的河水,不斷湧入喉嚨,以此發出劇烈的咳嗽。
努力睜眼,看不清,世界的混沌扭曲。
等再次睜眼,已經是在醫院了。
病房裏,醫護來來往往,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麵前目光帶著譴責的貴婦人。
葉子還沒回神,就被貴婦人指著鼻子罵:“沒出息的,養你這麼大,說尋死就去死,早知道當初就隻生你哥一個好了!”
“當初怎麼就沒把你流掉啊!現在給我搞這麼多麻煩,我真是怕了你了。你就不能乖乖的,我是缺了你吃還是缺了你穿?”
花了兩秒鍾,葉子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聽著貴婦人在她床頭罵她,她又接受了自己穿到別人身上的事實。
可能是延遲過去了,葉子接收到原主的記憶。
沉默一秒……
在貴婦人和護士驚訝的視線下,葉子掀開被子,將魔爪伸向褲子。
“啊!!!!!”
在女人尖銳的轟鳴聲中,葉子接受了自己穿成了一個男人身上。
無視房間裏的其他人,她,不,是他安穩的閉上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