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明州北部有一座山,山有雙峰,當地的人把此山稱作二龍山。二龍山海拔並不高,周邊的居民靠山吃山,每日上山砍些柴火打些野味去附近的集市去販賣倒是也可以補貼寫些家用,但自從去年二龍山來了一群強盜占據了二龍山就不準附近的居民上山砍柴狩獵,不僅如此還要附近的莊子定期繳納保護費,附近的居民都是敢怒不敢言,也有的不服的去縣衙告狀,可是如今這世道縣衙想的盡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哪會管普通百姓的死活,出兵剿滅山賊本來就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成功了上麵沒有絲毫獎賞,失敗了那更是會接受上麵的查問,弄不好烏紗帽就丟了,所以官府對這一群盜匪向來是睜一眼閉一眼隻要他們不到集市內搶劫就沒人去管。而官府和強盜雙方好像甚是默契,絲毫沒有過界的行為,最終苦的還是二龍山附近的百姓,但日子還是要過,隻要還能活下去周圍的百姓也就隻能認了。
二龍山的聚義廳正中間的虎皮大椅上正坐著一個光頭大漢,這大漢就是二龍山的大當家,當初被官府逼迫弄得妻離子散,一怒之下帶著幾個本家的兄弟殺了當地的縣令,跑到了這二龍山來落草為寇,在這一年內二龍山逐漸由當初的十幾人發展到今天的百十來號人,這光頭大漢在山寨上活的也算是十分滋潤。
這光頭向身邊站著心腹土匪問道:“今天是四子帶人下山劫道嗎”?“回大當家的話、是四爺”。旁邊的土匪獻媚般的說道。“恩,這小子一向機靈,每次下山他的收獲總是最多的,就是不知道今天他能有什麼收獲”。說完哈哈大笑兩聲,便開始假寐。
此時在距離二龍山十幾裏的官道旁邊,十幾個穿著破爛的漢子正在林間休息,其中一個青年在眾人中間翹著二郎腿,嘴中含著一根小草正在哼著不知名小調。就在這青年悠然自得時樹林外慌慌張張的跑來一個像瘦猴一樣的男子,疾步跑到青年身邊粗喘道:“四爺,南邊來了個騎馬的馬上就要到了”。青年聽完猛然站起,口中青草一吐抄起插在地上的鋼刀說道:“兄弟們生意來了,都給老子打起精神,幹完這一票回山寨喝酒去啊”。眾山賊聽完這話激動地嗷嗷直叫,在這個四爺的帶領下向旁邊的官道衝去,十幾個人頗有經驗的四散開來潛伏在官道的兩旁。
過了不久這青年山賊的眼中出現了一匹高頭大馬,正在緩緩地向他們行來,青年山賊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少年,看其麵目頂多十四五歲,看來又是哪家的富家公子,青年山賊想到這裏不由得心中火熱。“看來今天注定又要發一筆了,前幾日寨中老三劫掠了幾匹綢緞,尾巴他娘的翹到天上去了,今日老子如果把這匹馬劫了我看他以後在老子麵前怎麼神氣的起來”,想到這青年山賊心裏不由火熱起來,緊了緊鋼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越來越近的馬匹,仿佛隻要他一眨眼就會從他眼中消失一樣。
青年山賊眼中端坐在高頭大馬上富家公子正是離開燕京的陳寧。陳寧自打離開燕京之後便絲毫不停向北疆趕去,連續趕了十幾天路,陳寧有些無精打采,而且這一路上見到隨著越來越遠離燕京周邊也變得越來越荒涼,這讓他漸漸了解了大涼的現狀,一路上盜賊恒生,有的百姓甚至流離失所,官府對這一切不管不顧隻是自顧自撈錢,有時在路邊還能看到已經發臭的屍體暴屍荒野,更是令他內心深處湧起深深的憤怒感,他曾經妄想讓官府主持正義,可是迎接他的卻是官府的亂棍打出,這讓他內心更是氣憤,無奈隻能憤憤離開,徒呼奈何!
這一路行來的陳寧見到的和燕京有著天地的差別,誰能想到在極盡繁華的燕京城外大涼的江山居然是如此一番景象。猛然路邊一聲大喝打斷了陳寧的思路,“打劫”隨即路邊兩側衝出十幾人熟練之極的將他圍住,胯下的馬匹受到驚嚇前蹄高高的揚起,幸好陳寧馬上功夫不弱才安撫住馬匹,不然這一下他就要被掀下馬了。
安撫住馬匹的陳寧打量起包圍他的這群人,這些人手持木棍鐵矛,說是鐵矛說白了不過是木棍裝上了一個鏽跡斑斑的矛頭而已,正前方是唯一一把手持鋼刀的青年了,剛才的叫打劫估計就是他吼的,青年山賊見到馬上的小子被包圍了卻沒有任何的慌張反而還很從容的上下打量自己,這和他以前打劫的人顯露出來的害怕完全不同,這讓這位年輕的山賊不由得有一種被藐視的感覺,隨機暴怒大吼道:“把這小子給我拉下來,給我把他扒了,除了短褲什麼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