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搭配那張蛇精錐子臉，叫人胃裏不適。
寧曦站定，小臉蛋麵無表情，掃趙美紅一眼，“總比有些人好，什麼實力都沒有，隻好被全網嘲。”
她指的是，趙美紅隻會演戲卻偏偏對外吹噓自己“會演又會唱，實力俱佳”這件事。之前趙美紅不知買多少通稿，後來一個現場表演翻了車，出盡洋相，迎來鋪天蓋地的黑粉冷嘲。
“你——”
趙美紅瞪大眼珠子，這時候，看見從她身後走出來的經紀人，忽而明媚地笑了。
“陳哥，還不快來我這邊，不是早說好隨我做事嗎？”
經紀人諂媚一笑，大步趕過去，搶過小助理捶肩的工作：“紅姐就是說話算話，我以後吃飯可就指著您了啊。”
寧曦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察覺到什麼，一愣，“陳哥，你……現在跟她了？”
經紀人眉頭一皺：“你都失業了，難不成我也不吃飯？做夢吧，自己倒黴還要拉別人下水。真是心胸狹隘。”
寧曦反應過來後，頓了頓，冷靜質問：“該不會這次的事就是你設計的？為了幫她趕走我？”
看趙美紅那一臉意料之中看戲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
經紀人白她一眼，走過來，近距離低聲道：“不，我呢，隻是想測試一下，要是你真把事情辦成，抱上莫總大腿，我不算虧；要是你失敗了，我正好幫紅姐除了眼中釘，怎樣都有利益，何樂而不為？”
“你……”
寧曦對於這接連不斷的、來自娛樂圈的現實打擊，感到十分無力。
她點點頭，昂起蒼白小臉冷笑一下：“我懂了。不過，陳哥，最好不要讓我有翻身之日，否則你們這種人，我見一個打臉一個。”
“哎喲，小姑娘你先把吃飯的問題解決了吧。”
寧曦瞪他一眼，忍住氣，鼓起腮幫，大步走向電梯，以最快速度離開了烏煙瘴氣的地方。
外麵在下著小雨。
寧曦漫無目的地遊走街頭，細雨染濕了發絲，無動於衷的眼神失焦在華燈初起的城市裏。腦海裏全是各種混亂字眼：夢想、星途、奶奶、手術、費用……
她覺得頭暈腦脹。
夜幕起，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繁華酒吧街，立在麵前的是一間裝潢華麗的酒吧。
身上有兩千塊錢現金，喝幾口酒，沒問題吧。
心情失落時，寧曦根本沒注意到玻璃門上方的電子滾動屏，以為這隻是個普通娛樂場所，直接上了台階進去。
裏麵是光線明亮的大廳，沒什麼人，隻前台處站著幾個小姐。大廳中央有著暖色吊燈，下麵擺放著寬大柔軟、溫暖舒適的真皮沙發。
寧曦太累了，直接坐下去。
一無所有的時候，哪怕隻是一個避雨處，也讓她感到一點慰藉。
不多時，附近走來一個中年女人，端著一杯紅酒跟她笑嘻嘻搭話，問她來這裏做什麼、幾歲了。聲音十分動聽、溫柔。
一開始，寧曦懶懶地回答了幾句，暈暈乎乎時，漸漸察覺到這樣的盤問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