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剛才師父跟你聊了什麼？”
拂娘朝他走來，就像是一早就等在旁邊。
“師父說，我出師了。”
虛無季道。
“哇！”拂娘驚喜，“師弟，沒想到你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你才學了三年，師父就讓你出師。想當初，我可是在師父門下，學了整整十年……去年，也隻是勉強通過師父的測試。師弟，你真是太厲害了。”
虛無季聽到她的稱讚之後，心裏也沒有任何驕傲。
畢竟，對他來說，製香隻是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拂娘問道。
虛無季搖頭：“暫時沒有。”
“要不，你跟我去海泉郡吧。”拂娘期待地看著他，“去年我出師後，便在海泉郡開了一家香店，取名拂香館。你如果沒想好去哪裏，不如來我店裏幫忙？”
“海泉郡。”虛無季念道，“就是那個因香而起，因香而富，因香而名動天下的海泉郡？”
“沒錯。”拂娘點頭，“在哪裏，你可以學到很多跟香有關的東西。”
看著拂娘亮晶晶的眼睛，虛無季最終不想直接拂了她的美意：“我打算先去其他地方轉轉……等我轉完了，再去海泉郡。”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拂娘驚喜，“師弟，我在海泉郡等你。”
虛無季疏離地點了點頭。
等他們走後，幻香從房舍後麵轉出來，臉上若有所思。
“海泉郡……製香……”
不如，她也去海泉郡，開家香店吧。
再怎麼說，也不能讓拂娘肚子接近師弟。
很快，虛無季便告別李青山和兩個師姐，離開了生活了三年的山穀，去了外麵的世界。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有些怔忪。
天下之大，他該去哪兒？
夜晚，在客棧住宿的時候，一副畫像，從包裹裏滾落出來。
他將畫像撿起來，展開，裏麵是一個模樣嬌俏的女子。
他盯著女子，微微出神。
當年，他年歲太小，離開得太過匆忙。
是時候，回去替姥姥上墳了。
一個月後，他回到了湛藍國。
當他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的時候，他的心裏，突然生出絲絲的猶豫。
替姥姥上墳的時候，突然發現姥姥的墳前，竟然擺了一堆新鮮的水果。
虛無季渾身一震。
有人來過？
後來，他在神木林裏，找到了一片墓地。
每個墳包前，都豎著一塊碑，碑上麵刻字墳墓主人的名字。
那些墳墓，都有些年生。
看來，當年他走後，有人來到這裏，將族人的屍體收起來，一個一個埋入坑裏。
能夠準確地刻出每個人的名字，顯然是族裏的人。
會是誰呢？
一個人影，從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再後來，他推開了神廟的大門，在神像前，找到了一個盒子。
盒子上麵，留了一封信。
他打開信，信上隻有三個字——蝶戀香。
盒子周圍，都覆上了厚厚的灰塵，唯有盒子是幹淨的。
顯然，有人知道他回來了，並且提起一步，將盒子放在這裏。
是留給他的吧……
他拿起盒子，手指摩擦著上麵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