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誅世之火從天穹而降,當黑暗的魔鬼從深淵湧出,
殺戮,血腥充滿人間。
萬物的救世主,博大,仁愛的人啊,已走過坎坷之路,從卑微處崛起,
戰黑暗之祖於天涯,屠萬魔於深淵彼岸,拯億萬生靈於水火。
身化烈日,成不朽之名,,,,,
小酒館裏落魄的流浪詩人打著拍子這樣吟唱,引來人們的一陣哄笑。
“這酸秀才,如今太平盛世,哪會有什麼毀滅之災出現。”旁邊的一個赤膊大漢一邊大口喝著酒,一邊說。
“虎哥說的不錯,想來是這酸秀才為討口食才放這不羈之詞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另一個和他同坐的瘦削男人接著道,頓了頓,提高聲音道,“小二,來半斤濁酒,一盤牛雜給這位先生。”
四周又是傳來一陣哄笑。
在這蒼茫大陸,送人半斤濁酒,一盤牛雜是極端侮辱人的做法。
但這位落魄的流浪詩人卻並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依舊微笑著繼續吟唱著。而他所吟唱的內容,除了一個穿破爛衣服的小乞丐之外,再也沒有誰聽了。
小酒館裏充滿著從未變過的氣氛,大家各幹各的,一如既往的平靜。
日落西山,人們已經散去,而流浪詩人也已經吟唱完了他的故事,背著如同他一樣落魄的包裹,也背著夕陽,向著不知道去哪的方向走去。
傍晚時分的陽光把他拉成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小乞丐目送流浪詩人漸漸走遠後,也是提著他的小破碗走進了一條陰暗的深巷子裏。畢竟,流浪詩人所講的內容離他有遙不可及的距離,就算是這平常的世界,都不在乎他的存在。小乞丐心裏不由泛起一陣無奈,“或許,深巷裏髒亂不堪的環境才更適合我吧。”
小小年紀就經曆了世間百態的他,顯然沒有尋常孩子那樣脆弱。那場仿佛噩夢般的回憶,早就將他的心靈打磨的無比堅韌。
六年前的那天清晨,他還隻有七歲。
父親一如既往的去深山打獵,傍晚回來時卻帶來回來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說是因為一斧頭竟然沒有砍斷覺得這劍挺結實的就帶了回來。
哪曾想夜裏就來了一群所謂強者要把劍拿走,父親不給,隻來的及說句“轅兒,帶上它,去找它的主人。”接著他便是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在靈力匹練之中爆為了一團血霧。
至今他依舊記得,那一天的血雨腥風,母親溫熱的血流淌到自己臉上,瀕臨死亡的美麗雙眼之中瞳孔已經開始擴散,卻仍帶著對自己的不舍。
那一瞬間,仿佛世界都靜止了,隻剩那一雙充滿著對自己慈愛和不舍的眼睛,和無聲的催促“轅兒,快走!快走啊!”那情景,即使現在,依舊使軒轅的心一陣絞痛!
他好恨!恨那些出手殺害自己父母的人!他也也好恨,恨自己實力弱小根本保護不了父母,隻能狼狽逃走。
想到這裏,小乞丐悄然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力氣之大連那尚有些稚嫩的臉都是有些猙獰。如果不是自己跌下山崖,大難不死,又怎麼可能從那些人手中逃生?!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本來安詳平靜的生活突然間就被天翻地覆,為什麼為了搶父親無意中從山上撿到的一把破劍,那些所謂的強者就撕下了偽善的麵孔,將自己全家都要殺害?!
為什麼?!
小乞丐心裏在無聲的怒吼:爹,娘,會有一天你們的兒子會手刃仇人,為二老報仇的!!!
他已經死死的記住了他們的名字——無涯子!段山!茻鐵!
一隻同樣瘦弱的小手從後麵搭在了小乞丐的肩膀上,“遠哥,天快黑了,咱們一塊回家吧。”小乞丐回過頭,看到一個同樣瘦弱的男孩。這是他在這裏認識的,叫江南,還有一個小女孩,叫做小雨。他們三個在這座城裏相依為命,所謂的家隻不過是這深巷中的一處窩棚,卻寄拖著他們這樣的三條弱小生命。
以前的記憶太過痛苦,軒轅已不想提及,所以也是改了自己的名字。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不是嗎?明明知道痛不欲生無法忘記,卻仍是選擇騙自己。
軒轅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向仿佛黑暗巨嘴一樣的深巷之中走去,慢慢消失在陰影之中。。。。。。。
“哥哥,你們回來啦!”聽到軒轅和江南開門的聲音,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跑了出來,正是小雨。
小雨是兩人從路邊撿到的棄嬰,轉眼之間,已是五六年過去了。當初在路邊哇哇大哭的女嬰現在也是長這麼大了。軒轅愛憐的摸了摸小雨的頭,變戲法的從破爛的衣服裏摸出半個雞腿。
“哇!謝謝哥哥。就知道哥哥最疼我啦!”小丫頭一蹦三尺高,快樂的在軒轅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江南在旁邊斜著眼看著,腆著臉過來說:“遠哥,你也疼疼我唄,嘿嘿”